突破虎口峪的五万北漠狼骑,在大将军阿巴西的率领下,狼奔虎突,由凉州一路杀向平京。沿途的各州府,由于驻守军皆调往前线,剩下的府兵民团又怎能抵抗北漠狼骑?所以狼骑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所有城池无一不被攻破。
北漠国地处荒蛮,土地贫瘠,物资匮乏,大旻城池的繁华富庶程度超越了北漠人的想像,这些北漠士卒一旦入城,无异于饿狼遇见了羊群,自然是烧杀抢掠无罪不作,害得沿途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北漠人作恶,朝廷一时抽调不出军队打击,百姓们无可奈何,甚至连修行者也没出面阻击,因为这支军队中有光明神教大护法律雷二护法窝括台坐镇,那可是两位前脚已经跨入圣魔导领域的大修行者,细数大旻修行界,能够与之抗衡的,除了合道境的大能外,几乎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羽山剑宗与道门对北漠入侵置事外,将对抗光明神教的重担全部推给了书院与朝廷,可书院的夫子与大先生已经出游,归朝廷管辖的仙吏司根本找不出合道境的供奉,这让很多大旻人绝望,包括朝廷大臣们。
但是在卭县县城,有位年轻的私塾先生却并不沮丧。
这位叫孟远桥的私塾先生有点奇怪,学问大年纪轻却从不参加科举考试,以致于开智的学童都质疑他,老师为什么不去搏取功名?孟远桥笑答我教你们读书识字是希望你们懂得道理,道理远比功名重要!
当然孟老师教的学生也有考中科举的,甚至还有的考取了书院,可孟老师依然如故,教书几十年,诲人不倦,就连容颜都没什么改变,这让熟悉他的人和他的那些成长了的学生们都暗自称奇。
这一,孟老师正在给学童们授课时,一朵黄花忽然飘落在塾桌上,那是一朵南瓜花,花瓣鲜嫩,说明刚采撷不久。
孟远桥拾起南瓜花,端祥了片刻,提起管锥狼毫,在花瓣上轻轻书了个‘善’字,再轻轻一弹,那朵黄花便凭空消失了。
“孩子们,”孟老师对十几个蒙童微笑着说道:“老师今天给你们上的课,将是最后一课,这堂课上完,老师就将离开了。”
蒙童们一脸茫然,正准备问时,孟老师摆摆手,琅琅颂读起来:“所谓修在正其心者,有所念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在正其心!”
蒙童们只得跟着老师颂读,颂毕,孟老师又仔细地讲解了一遍,然后问道:“这个道理你们理解了吗?”
十几个学童齐声答道:“理解了!”
孟老师微笑道:“老师教的道理,希望你们不仅能理解,
更重要的是一如贯之地践行于行动中。”
学童们皆沉默了,有些人眼中有泪光闪现,他们知道这是老师的结束语,老师将永远离开这座学塾了,而他们将永远失去一位温和学识渊博的好老师。
孟老师站起,一位胆大的学童终于憋不住了,轻声问道:“老师这是要去哪?”
孟老师微笑道:“北漠五万狼骑已经突破我大旻的虎口峪,一路烧杀虏掠,正往京城而来,不几,他们将要到达卭县,我去将他们打回去!”
说完,孟远桥拿上戒尺飘然离去。
望着一袭青衫的背影,蒙童们瞠目结舌,一介文弱书生要打退五万北漠狼骑?霸道兵王
孟远桥将右手的戒尺拍打了几下左手的掌心,笑道:“想听我书院的仁义道德,手心就要经得住打。”
律雷与窝括台当然听得出这是孟远桥讥讽他们如同蒙童,不由得勃然大怒,不再搭话,轰然出拳,双方就此展开大战。
对战几个回合后,双方扶摇直上,由地面升至高空对战去了。
…………
北漠大将阿巴西是个果决之人,见大护法与二护法引开了两个大旻修行者,便毅然决然地率领五万狼骑按原定计划直扑平京。
此时,平京城外来了两位老人,一个白发苍苍佝偻着腰,满脸的皱折如千年树皮,却撑不开一脸的慈祥。另一个高大威猛,碧眼鹰鼻,让人望而生畏。
这二人居然是光明神教的教皇与大长老。
站在官道上,看着巍峨的平京城墙,教皇轻咳一声道:“能够站在大旻的国土上,已经完成了我的一桩夙愿。”
大长老嘴角扯了扯,看着平京城上空肃杀气机沉默不语。
这些气机都是在他们二人刚出现时,便立刻疑聚的,显然平京城的驱神大阵对他二人的到来已经生出感应。
这种气机,普通人根本感觉不到,甚至连合道境以下的修行者都不易觉察,但是对他们这样的大能,却有足够的威慑。
当然,这种威慑还不足于让他二人畏惧不前,关键的是他们二人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琴声并不是琴发出的,而是大江大河的涛声凝炼而成的,这个世上能够听到、能够听懂这样琴声的人,除了他二人或许再也没有。
驱神大阵内有如此玄妙之人坐镇,他二人迈入又有何意义?
教皇叹息一声道:“夫子确实是高,高不可攀!”
大长老鸷眼神中也掠过一丝无奈,郁都道:“既然来了,我们就再去看看书院吧!”
教皇轻咳一声道:“也好,权当参观瞻仰。”
两人形随即消失。
他们所站的官道上人来人往,而他们自始至
终却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