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梦,转眼间过了六年。
这一日,从崂山后山上下来一个小道童,这道童五六岁的年纪,大大的眼睛,圆圆的的脸庞略带一点儿婴儿肥,唇红齿白、虎头虎脑头、精神奕奕,头挽道髻用一根木簪子簪着,穿一身蓝色的小道袍,穿白布高筒袜,足蹬一双麻鞋,挑一担木柴,脚步迅速,健步如飞。
成年人挑木柴,会把扁担插在两堆木柴中间,挑起来毫不费力。
由于小道童才六岁,个子太矮,这样挑担子肯定不行,木柴会拖在地上,所以他把扁担插在柴堆底部,好似用扁担托着木柴一样,只是这样不易掌握平衡,挑担子的难度更大,需要极高的技巧。
不过小道童却挑的稳稳当当,轻松自如,显然这样挑担子不是一次两次了,已然轻车熟路。
不一会道童来到柴房放下木柴,把柴堆好。
来到另一处院落,这里是元慧师兄平时修炼的地方,因为正清平时忙于修炼,一些基础性的东西都是由弟子代师传艺的,名门大派大都如此,要是每个弟子都从基础开始教起,师父就没时间修炼了。
推开正屋木门,只见一道士盘腿坐于屋子中央蒲团之上,这道士望之年纪三十许,面白无须,穿着打扮与小道士如出一辙,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丝丝白气自发丝之间蒸腾而出,正在修炼。
道童也不以为意,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直到傍晚时分,中年道士行功完毕,缓缓收功。
道童跨前一步稽首道:“元慧师兄,我今天的功课已经做完了。”
元慧缓缓点头道:“嗯,好!元龙,今天师父的两位好友来访,师父在太清宫招待他们,你去侍奉吧!”
“好的师兄,我这就去。”穆元龙道,说完一拱手转身走出屋子。看了道童一眼,元慧缓缓闭上眼睛继续修炼。
穆元龙来到“太清宫”,饮宴早已经开始。自己师父正清真人坐于主位,左右两侧各坐着一位道人,三人正推杯换盏、口若悬河。
正清还是一如既往的穿着,一身玄色鹤氅,头挽道髻,须发皆白。
位于正清左首之人,头戴道冠,身穿八卦紫金道袍,颌下三缕长髯随风微微摆动,望之一片仙风道骨。
与其平坐的另一人,看年龄要年轻许多,头戴“九阳巾”身穿青色道袍,也是一派仙家气度。
此刻三人正谈到兴处,不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穆元龙来到桌前,拱手施礼,也不言语,静静走到正清身后,垂手而立。
桌上三人也不曾看他一眼,徒自谈笑自如,滔滔不绝。
见到谁杯中酒干,穆元龙就拿起酒壶为其满上。
“道兄,今日你我三人相聚十分高兴,何不叫你门下弟子一同前来?”位于左首之人对正清道。
“嗯,如此甚好。”正清转头对穆云龙吩咐道:“元龙,去唤你众位师兄前来,向二位师叔见礼。”
“是,师父。”穆云龙转身出得大殿,来到众位师兄修行处对众人道:“各位师兄,师父叫我们过去向二位师叔见礼,一同侍奉。”
众人一同来到太清宫,进了殿门,按长幼顺序站好立于堂下,一齐躬身施礼,对正清道:“见过师父。”
“嗯!”正清点点头,指着左首之人对众人道:“这位乃是昆仑派的虚静真人,一身道法修为深不可测。”又一指右首之人道:“这一位是江西龙虎山的张华仁张真人,一身修为同样惊天地泣鬼神,这二人具是得道高人,道行不在为师之下,还不快快行礼,我们天下三大道门同气连枝、共同进退,就以同门长辈之礼待之。”
众人又一齐对二人施礼,齐声道:“拜见二位师叔。”
“好!好!”虚静真人不住点头夸赞道:“道兄,你门下弟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修炼有成啊!将来必定都不可限量。来!来!来!不必拘礼一同饮宴。”
华仁真人也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同饮!同饮!”
众弟子齐声道:“多谢二位师叔!”
穆元龙比较机灵,早早的去后殿托了一个木盘出来,木盘上放着十几个酒杯。
双手托着木盘,来到众位师兄面前,众位师兄们每人取了一个刚好取完,木盘空了,并没有穆元龙自己的。
待师兄们取完杯子,双手拿着木盘立于一旁,并没有一同饮宴的意思。
正清看着穆元龙问道:“元龙,你师兄们都有自己的酒杯,为何独独缺了你自己的?”
元龙答道:“回禀师父,弟子年幼不宜饮酒,况且师父、二位师叔以及众位师兄都在饮宴也需要有人在一旁侍奉。”
正清闻言缓缓点头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很好!元龙,正如你所说,一来你太年幼,年方六岁不宜饮酒;二来此酒乃是我道家仙酿,其中蕴含天地灵气,对修行者而言,自是无上妙品,但是对凡人来说这却是不亚于仙鹤顶上红的剧毒之物,凡人饮之对于其中的灵气吸收不了,轻则损伤脏器,重则爆体而亡。你现在只是处于炼体阶段还未筑基成功,仍ròu_tǐ凡胎,还是个凡人,待你筑基成功踏入修行之门之后,方可饮用仙酒,服用仙丹,否则有害无益。”
“你要记住了,修行界以实力为尊,任你天资如何的聪颖,根骨如何的清奇,哪怕是千年一遇,万中无一的不世奇才,未筑基也是凡人一个。只要是凡人哪怕是帝王将相,百年之后也不过是黄土一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