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高张觉得国夏太过了。
盯着国夏挥舞兵器,左砍手刺,状若癫疯,高张都替国夏担心:明明他们都快赢了,指挥那群临淄宫内侍们奋斗就好了,何必亲上前线?方才他们处于劣势,身为统帅率先地奋战,的确能激励全军士军,然而……
然而,统帅若不幸战死,后果亦很严重。
并且,现在,他们可以喘一口气了,何必再这样呢?没出事倒还好,出事了……那岂不是很不划算?
……不得不说,高张是用文臣的想法思考眼前情况。
换作武将,或许不这么认为。
至少国夏自认,只有他亲赴战场,方能激起临淄宫内侍们的战意
你瞧,他这不成功了么?
尽管国夏不太清楚是谁帮了他,但他坚持留下,目睹敌军溃散之时,他觉得他的付出值了!他保下了临淄宫!他保住了新君的尊严!
眼里充斥血丝,国夏一夜未眠,又奋战至今,早已疲惫不堪,却仍想举剑,再次地冲锋朝前这次,高张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国夏,喝道:
“够了!够了!不必再拼命了!……”
护住国夏的同时,高张中气十足地吼道:“将公子阳生的势力驱除临淄宫!”
言罢,余下的临淄宫内侍们重新振作,一鼓作气,再战公子阳生的门客们这次,临淄宫内侍们负责扫尾,便轻松地驱走了公子阳生的门客们!
国夏粗粗地喘气,经过短暂的休憩,他反觉浑身无力身体一软,国夏靠在高张肩膀,笑道:“公子阳生……输了!”
“是的。”高张扶好国夏,目光微动,“不知会是谁,竟有如此手笔。”
高张的第一反应,是快速地回想诸公子们,想一想哪个公子能够与公子阳生叫板可惜,想了半天,高张仍是一片空白,找不出答案!
不过,他们总算能够放松下来。
临淄宫内侍们几乎和国夏差不多,不约而同地瘫倒在地,却哈哈大笑,庆幸自己的命大他们逃过诸公子们争王的漩涡了!
临淄宫外。
仗着周围有重重晏氏门客们的保护,吕瑞姜探头探望,拍手欢呼道:“咱们打赢了?咱们打赢了?慈哥哥真厉害!……”
目光微闪,吕邗姜比吕瑞姜低调许多,只安静地观望,等待晏慈的回归。
晏非和晏阁都不服老,本想出战,却被吕邗姜劝住吕邗姜道:“两位前辈德高望重,资历又老,坐镇军中,可比上战场管用多了。”
当然,吕邗姜没把“你俩年纪太大,万一选择参战,多半是活不下来”这句话说出口来许是觉得吕邗姜说得甚有道理,晏非和晏阁也不强求,默默地侯在吕邗姜身后,一同思考接下来的局势。
事实上,真的不用思考劣势因有晏慈的率领,整支晏氏家族的门客队宛如战神降临,愈战愈勇!丝毫不见疲态,晏氏家族的门客们手起刀落,毫不手软地收割公子阳生的门客们!反观公子阳生的门客们,逐个减少,加速崩溃!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
吕邗姜心中一动婿谋已久之闲王宠妻
用绝望来形象公子阳生,已然都不算合适。
毕竟公子阳生曾对晏氏族长严刑拷打,如今他却落到晏氏族人的手上……
晏慈轻哼,并没理会,只命人将公子阳生双手绑住,押他返回吕邗姜的面前。
“邗姬夫人,慈不负使命,已将公子阳生擒获!”认真地行礼,晏慈对吕邗姜恭敬地回禀,“吾军伤亡不少,却歼灭敌军约六成!……”
剩下的四成,应是国夏和高张他们的手笔。
吕瑞姜在侧,晏非和晏阁紧随其后,吕邗姜被众人拥护,十分显眼,宛如他们这支队伍的实际指挥者含笑地点头,吕邗姜赞赏道:
“将军辛苦!这一战役,尽显将军卓越风姿……邗姜代替仙逝的大王向您表达最崇敬的感激,还望将军莫要推辞!”
言罢,眼中含泪,吕邗姜又朝临淄宫的方向鞠躬三次。
众人见罢,亦跟着弯腰三次。
“哈哈哈哈”冷眼目视吕邗姜的做作姿态,公子阳生放声大笑,都没顾及他被绑着,很不适宜地开口,“本公子真没想到,原来竟是你赢到最后!……”
“大胆!”吕邗姜还没开口,晏慈必须替吕邗姜话说,张口便打断公子阳生的意有所指,“你这叛逆,有甚么资格嘲笑邗姬夫人?败军之臣,还不闭嘴,还想更丢人么?!”
公子阳生两眼一瞪,怒道:“晏慈匹夫,你算甚么东西,也配教训本公子?”
晏慈回击道:“逆臣!先王若在九泉之下得知您的暴行,不知待你下去之后,还有脸面再面对您的父亲和弟弟么?!”
公子阳生呼吸粗重,却默默地闭紧嘴巴,不言一语。
晏慈又对吕邗姜拱手道:“邗姬夫人,慈有一不情之请:此人伤吾族长,害吾族长被废一生,此仇不可不报也如果公子阳生被判死刑,请让慈来执行!”
吕邗姜应道:“可。”
“多谢邗姬夫人。”晏慈适时地露出一丝感激之色。
就仿佛,晏慈抓住公子阳生,只为替他的族长报仇而已。
公子阳生只觉眼前一黑:他是甚么罪行,不必众人提醒,他都明白反正,他是死罪难逃了……想到这里,公子阳生破罐子破摔,骂道:
“吕邗姜,你这野心勃勃的妇人,本公子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竟图谋齐国王位!……但是,你不要太得意,自古就没女子登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