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他的手还是难以抑制的在颤抖。
三十分钟前,他和无数囚徒一起,被提到了一栋金光闪烁的大门前,门内是当地最大的赌场。
“请选择筹码。”
手中被厚重的锁链束缚着,他手心颤抖着,点在自己的名字上。
一无所有的人,生命就是唯一的赌注。
“很遗憾,你输了。”
这结果他似乎不意外,别人的主场,他又怎可能取得胜利。
他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卡牌,这是他身上唯一没被拿走的东西。
那些打手检查了他的全身,搜刮了他不多的钱币和手机,然后把他丢在了这里,至于那张灰扑扑的奇怪卡片,倒是不曾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他唯一的珍宝,而他也一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从祖辈传来的今日,他和他的家族,一直都是先驱的部署。
“可惜啊,他本来也算是个风光的家里大少爷,只可惜。”
只可惜得罪了那位存在,那个黑白二道都是手脚通天的存在,打手有些叹息,这个家族的少爷一向待人不错,倒是不会受到什么虐待,但他与那位对抗,也将直接导致,没人能保得住他。
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若不是因为饮水,他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可水源偏偏被当地的土地主垄断,所以,所有人自然不会全部坐以待毙。
总会有人不信命,甘愿拿出一份孤勇。
作为历代先驱的部署,从上个世纪开始,他已经渐渐被人遗忘了,而家族近乎落幕,未婚妻虽然不曾放弃他,却还是顶不住压力,远远避祸于酒绝城,据说还得到了城主酒鬼的庇护。
这一次的抗争,毫无意外,是他输了,历代先驱的根据地,他不能容忍自己离开,纵然硕大的家中仅仅剩下他一人,先祖和父母死于上代先驱的祸乱。
但他也甘愿等待,等到那个人,带着艳红的旗帜,重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呵,这样,似乎也不错。”
他很清楚,自己的生命在今天就会被结束,所谓的赌博,不过是走个过场,目的是让他欠上繁重的债务。
手中的卡牌仍旧布满灰尘,虽然上面带着唯独他能看到的先驱二字,他摇了摇头,等待那人宣布自己的死期,他早就累了,但是作为先驱部署,他从未想过背叛,哪怕是和根本惹不起的存在抗争,去奢求那份近乎不存在的可能。
卡牌似乎有些晃动,时空在此刻错乱,捅向他的利刃在片刻被他面前的裂缝粉碎。
钟鸣从裂缝中掉了出来,惊讶的发现,自己因为世界斥力形成的伤口,在这里竟然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头一次被人召唤过来,钟鸣还有些不适应,看向面前的人道:
“喂,是你在召唤我么?”
他看着钟鸣,那一袭灰黑的铠甲,俊美的脸上是远胜常人的坚毅,点了点头,然后单膝跪在钟鸣的面前:
“参见先驱。”
“你叫什么名字。”
钟鸣拿着手中修护完好的龙吟弩,锐利的眸仁满是战意,历代先驱都是如此,从不惧怕与任何人为敌。
“我,忘了。”
他摇了摇头,干涸的唇角有些苦涩,他早已不记得自己的姓名,只记得唯一的信念,跟随新的先驱,见证属于他的时代。妖妻撩人:少帅,超猛的!
天令笑了笑,似乎认出了钟鸣的身份,随即手中一张卡牌被打出。
对面的士兵忽然身上多出了一层厚重的甲胄,空洞的眸仁变得漆黑,伸出手臂挡住了这次杀牌。
钟鸣神情无动于衷,一张卡片被他打出。
“顺手牵羊。”
这张卡牌有这特殊的能力,钟鸣一直习惯以力破巧,但今天,恰巧是个例外,那一袭黑色铠甲的士卒被空中出现的手臂抓起,然后抽离了近乎所有的气力,加持在了钟鸣制造的士卒身上。
那一袭黑色甲胄从对面的士卒身上消失,然后形成艳红的甲胄在钟鸣的士卒身上。
“呵,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赌术。”
天令摇了摇头,然后手中两颗骰子被丢出。
一个一点,一个六点。
莫名的吸力从对面的士卒身上传来,钟鸣本身占有优势的士卒瞬间被击倒在地,而六点的骰子瞬间变得硕大,压在钟鸣的士卒身上。
“看来,是我赢了。”
天令摆了摆手,眸子中的轻蔑此刻才格外清晰,心中想到:所谓亘古无敌的存在,也不过如此。
钟鸣嘴角微微上滑,似乎显得不置可否。
“先驱部署,历代都是不屈。”
天令眼中此刻才有些闪烁,他不是不曾参加过与先驱的战役,但那些对手太弱,所以他一直不曾放在眼里,此刻他才想到,纵然这一代先驱似乎格外弱小。
但那股气质,似乎深深刻印在骨髓里,就和他曾经击败过的也是如此,纵然身死,也是不屈,还有的,从倒下的人中站了起来,再次拿起武器,并释放出了远胜以往的力量。
那本身似乎已经被压碎的士卒从地底跳了出来,一只手上布满血泽,却还是将身上的骰子丢到一旁,身上一袭艳红的铠甲虽然因为布满泥土而显得狼狈,却也似乎亮丽了几分,血色的眸仁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质。
手中长枪兔起雀落之间,已经将面前的对手挑飞,眸色仍旧坚毅,很难想象,这只是个空洞的傀儡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