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皱着眉头拍了拍桌子,道:“常家族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立刻告诉我,若是不想要他们入奴籍,你现在就和我说。”
常老宽听得惶恐,连连声诺之后,就到了常双身前,压低了声音道:“老三,这些兄弟之中,就你和老四是亲的,若是老四好了,也不会忘了你,虽然现在入了奴籍,以后老四要是当了官,还怕不能救你一家脱籍吗。”
常双就呆呆的看着常老宽,嚅嚅的道:“爹,我是娘带来的,得您看顾,得了这个常姓,现在您……您想收回去了,我也挡不得,只是……只是我入不入奴籍,我想问问我娘!”
常老听得恼火,恨声道:“你这个东西!我几时说要收回你的姓了!我就是说让你看顾一下你四弟!你可倒好……罢了,我也不和你多话,就让你娘来说好了!”说完转身踢了一脚铁蛋,叫道:“去叫你奶奶过来!”
铁蛋也是悲戚莫名,费力的向起爬着,铁牛却是飞快的起来,叫道:“我去!”说完向外飞跑出去,他搞不清楚为什么常之华不帮他们说话,只是觉得若不用在家里,他姐姐就不必担心让人卖掉了,所以反而要开心一些。
一会的工夫,铁牛就带着郭氏进来,还没有完全进来郭氏就大声叫道:“当家的,你可是有了四儿的消息了?”常双听到这话,不由得脸色灰暗下来。
常老宽过去,就把大丫得罪了小树,一家都要被逼入奴籍的事说了,郭氏立刻就像疯了一般的过来,抓住大丫用力的打着,刘氏尖叫一声,就过去把大丫护住,奋力的推开了郭氏。郭氏整个人都傻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刘氏,叫道:“老三!你那媳妇竟然敢打我!”
刘氏尖声叫道:“我们一家都要被赶出去了,从此再和人们没有关系了,我的女儿你还有什么权利打她!”
郭氏先是一呆,虽后污言秽语的骂着,又要动手,小树啪的一声,把筷子丢到了桌子上,庞云等人急忙起身,都惶恐的站在一旁,小树不耐烦的挥手道:“行了,马上让他们停下来,该要如何,说个明白,咱家没有这份闲心在这里看热闹。”
乡老就回头道:“那妇人,这里也是你撒野的地方吗?你就好好说话,不然就滚去!”
常老宽连声答应,然后捅了郭氏一下,道:“你快说啊!”郭氏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看跪在那里,满面希冀的常双,竟不知如何开口了。
常双看出郭氏的犹豫,不由得又有了几分希望,就跪行几步,到了郭氏的身前,抱着她的腿道:“娘!孩儿也是你的孩儿,你不要让孩儿为奴啊!”
郭氏呆呆的站在那里,她知道,这家里所有的活计,都是这个憨厚的三儿做的,这么多年了,这个三儿一向是做得多,要求的少,在家里是最吃亏的一个了,可是她为了避免常老宽厌烦,所以总是故意冷落着这个儿子,现在若是她拒绝了这个儿子,也许就永远都失去他,这让郭氏不由得犹豫起来。
常老宽也看出郭氏的犹豫,急道:“你这个傻子!那是老四的前程啊!”
郭氏浑身一激凌,想到一但老四要是入了书院,到时候中了举,那就是官老爷了,不由得把心里最后一点怜惜也给抛去了,就把常双给推开了,大声道:“回小公公,我们要那个入书院的名额。”
常双一下瘫在地上了,郭氏看了,终是不忍,就想要过去说话,常老宽把她给扯住,小声说道:“你没看出来吗?小公公是看中大丫了,这才要把他们一家弄去,这让他们过去了,只有他们的好处,没有坏处,我们也是为了他们好,老三以后就会知道了。”郭氏听到这话,不由得眼前一亮,就不说话了。
小树起身道:“行了,咱家就要回去了,让他们一家也都跟着我吧。”
乡老和常义急忙过来,一齐挽留,小树冷笑一声,道:“难不成让咱家穿着这一身油衣服在这里坐着吗?”乡老和常义立时就不敢开口了。
小树这会走到了常棣的身边,说道:“常公子,我和庞主薄都已经说好了,你七天之后给你爹爹修了坟之后,就上县中入学,你的弟弟妹妹现在都进了侯府了,若是你什么都不是,以后只怕不好见面。”
常棣急忙施礼道:“小公公放心,常棣自然晓得用心就是了。”
小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一边向外走,一边向一个随从道:“你带着他们。”
那随从就过来,向着常双一家道:“行了,走吧!”
常双还瘫在地上起来不得,刘氏强忍悲痛道:“这位大人,可容小妇人回去收拾收拾。”
那随从不奈的道:“公公那里什么没有,你家里的破烂带去了又不能用,还收拾什么啊。”
常老宽急忙应声道:“对对对,你只管走就是了。”
常双听到常老宽的话,惨笑一声,就在地上向起爬,只是爬了两次都没有能起来,铁蛋和铁牛急忙过来扶着常双起身,常双站稳之后,看着常老宽和郭氏,几次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一语没发,就由两个儿子扶着,跟着那随从出来了。
常棣他们也都跟着出了祠堂,就送小树离开,常之华看个没有人注意的机会,就凑过去,抓了刘氏小声说道:“三婶,你到了县里就知道原由了,这里有点钱,你却带着就是了。”说完把一个小荷包塞到了刘氏的怀里,刘氏这会心里哀戚,也没有去查那荷包里有多少钱,铁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