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村的村口处,常全带着一个正捕四个帮役快步走着,眼看着就要进村了,陈捕快一伸手把常全给扯住,道:“小全子,我再问你一句,那个女人,当真没有什么背景吗?”
常全拍手道:“你放心好了,我仔细听过了,镇里没有人家有这么一个女人,她就没有来头,那我们别说把她办成逃奴,就是逃妓又有什么难事啊。”
旁边一个帮役跟着道:“陈头,我有熟悉的院子,已经和他们说好了,让他们过来人,然后就造了一份身契,只说这女人是他们院子的,那秋香院说好了,那女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您,然后还给咱们八十两的谢银,我们几个分小头,陈头你来大头。”
陈捕快叫陈相,他这几天也是手紧,听着八十两银子,还有那女人身上的添头,不由得心动不已,最后一咬牙,心道:“就是有事,也是他们报信有错,和老子没有关系。”想到这里,就道:“行,我们走。”
六个人就进了村子,常全小说求道:“陈头,求您把把火签立起来,让村里人知道,也好让我们家处置那个小贱人。”
陈捕头心道:“抓也抓了,一做也是做,两做也是做,这事反正逃不了,还怕什么。”于是摆手道:“就打出来。”
捕快下乡抓人,要有知县老爷的火签批文,专门打着一个涂着金粉的大牌子,就相当后世的拘捕令了,可是们陈相他们没有这个,所以打起来的牌子是没有火签的,但是陈相仗着乡下人没有见识,明目张胆的唬人呢。
金漆牌子打起来,常家村子里立刻乱了,所有的百姓都从家里跑了出来,盯着陈捕头他们看着,一个个小声说着话,议论着。
常老宽飞奔过来,拿着的烟袋不住的哆嗦,向着陈相说道:“陈……陈……陈头,您这是……?”
陈相也不说话,向着身后的那个帮役打了个眼色,那帮役叫徐二,就凑过来,道:“你是常叔吧?你是这村子里的里正吧?那正好,我们下来抓人,正当和你说,你有个孙女吧?她帮助镇里秋香院的贱户逃亡,还收容贱户在家,现在秋香院报了状,我们来抓人了!”徐二说话的时候,一眼看到秋香院的妈妈带着两个恶奴过来,急忙招手道:“来来来,苦主过来。”
常老宽一张脸涨成了紫茄子色,向着常全叫道:“四儿,这官爷说得是真的吗?”
常全夸张的过来,叫道:“爹,你是不知道啊,这事镇上都闹得天昏地暗了,要不是大丫头在这里搞事,那窖姐怎么跑得了啊,现在她和贱户扯上了关系,这不是给我大哥脸上抹黑吗!”
常老宽气得身上直哆嗦,叫道:“走!我们去找她,她就不配做我们常家的子孙,我要开祠堂,把她给除族!”
常老宽当前带路,就领着陈相他们向着常棣家里而去,郭氏这会也得了信了,拐着小脚,带着一帮妇人,先一步向着常之华家里而去,到了常家门外,郭氏挽了袖子过去就是一阵连拍,大声叫道:“开门,小婊子,快开门!”
常之华正在家里和丁颖两个商量着三天之后进入空间的事,听到声音两个人对觑一眼,都有些不解,随后常之华起身,道:“我去看看,是谁在这里胡闹。”说着就向外走,丁颖闲得无聊,道:“我也去看看。”
两个人一齐过来,常之华伸手开门,郭氏不等门全开开,就挤进来了,轮巴掌向着常之华的脸上就甩,常之华在空间里锻炼出来的机警,急一挥手把郭氏的手腕给抓住,然后手就向着郭氏的咽喉处插去,只是插到一半,她才看到是郭氏,急忙把手把给顿住了。
郭氏就在一瞬间,看到常之华的眼中带着冷咧的杀意,不由得腿一软,差一点就坐在地上,恐惧的看着常之华,但是眼见常之华把手收回去,她又抖了起来,叫道:“小贱人,你要干什么!”
常之华强压怒火,道:“祖母,您这又做什么?”
郭氏狠啐一口,道:“你这个小贱人,你不做好事,你和那婊子搅和在一起,你是不是存心给我们常家丢脸啊!”
常之华眉头皱起,道:“祖母,请您说话注意点,我几时和……搅到一起了?”
郭氏一指丁颖,叫道:“就是她!”
常之华一怔,她是知道丁颖的免女郎身份,就当于是这世上的贱籍,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但是马上想到,郭氏绝不可能看出来,不由得又镇定下来,但是郭氏这会已经看出不对了,就向着地上一坐,拍着地面哭叫道:“这是我们常家脸上蒙羞啊!”
常之华气得手脚冰凉,却不知道该怎么来应付,丁颖一把将她推开,向着郭氏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是什么!”眼中寒芒闪动,杀意横流,她是亡命徒出身,这会一翻脸,郭氏只觉得一股逼人的气息,向着自己冲了过来,不由得把那点乍唬的劲都给吓回去了。
被郭氏带来那些女人,虽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但是她们没有一个相信常之华会和贱户搅到一起的,她们都知道郭氏她们一家对常之华姐弟不好,所以就抱着只看热闹,没有一个上前帮腔的,郭氏眼看没人帮扶自己,不由得先怯了三分,就向后退去。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分开,常老宽带着陈相他们到了,一径到了前面,常老宽过来,二话不说就给了常之华两个耳光,常之华这会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去挡,被常老宽打得脸上通红通红的,眼泪就在眼圈里转着,含怒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