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之华把锅洗好了,甑子里装了米,放到锅里开始蒸饭,然后又把豆腐放到锅里炖上,取了几把回来的时候,买下的干菜,也放到锅里,这样的菜没有油盐,全靠乡家的大酱调味,常之华到窖里,拿了一碗酱回来,看看火候,然后把酱倾倒在里面,立时一股浓浓的生酱味漂了出来。
丁颖捂着鼻子从屋里出来,叫道:“你弄什么呢?怎么这么臭啊?”说着向锅里瞟了一眼,又尖声叫道:“你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常之华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丁颖,道:“我们这里就是这样吃,你要是不想吃就饿三天好了。”
丁颖听到这里,不由得脸皱成了一条苦瓜,说道:“那……那我还是吃吧。”
丁颖和常之华正说话的工夫,丁家的大门又被推开了,常全大刺刺的走了进来,四下看看,见没有常老宽和郭氏,不由得有些奇怪,说道:“丫头,你祖父祖母呢?”
他比常之华早回家,回来之后就和常老宽说了常之华交银子的事,然后商量了给常棣买媳妇,就找他的狐朋狗友耍钱去了,只是手上不兴旺,有两个钱都丢出去了,悻悻然的回来,信步由缰的就向着常之华家里过来,远远的就闻到了酱炖豆腐的香气,他知道常之华的家里没有什么吃食,想着必是应了常老宽的话,然后常老宽给备了饭了,于是就直直的闯了进来。
常全说完话,一眼看到了丁颖,丁颖生得倒算不得多么好看,但是她做雇佣兵的时候身上养成了几许英气,做兔女郎又多了几分妩媚,现代酒吧里的妩媚,哪里是古代人能比得了的,两眼顾盼之间,让常全一下就看呆了眼了。
常之华看到常全说完话,就盯着丁颖不错眼,而丁颖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知道丁颖是个杀人的,只怕她动向常全动手,就一侧身,挡住了常全的目光,说道:“四叔,祖父、祖母回去了,他们说了四叔的好意,只是那价钱太高,我们家实在应不得,只能算了。”
常全就听了一个大概,就向着常之华道:“你祖父祖母既然走了,那四叔就在你家吃一口饭吧。”说着就向里挤,常之华急忙挡住,常全眼睛一瞪,叫道:“怎么?四叔在你这里吃口饭都不行吗?”他在常家横得惯了,除了常武他不敢惹之外,就是常文在世的时候,都要让着他,常之华他们这些孩子,更不在他的眼中。
常之华现在并不怕常全,她杀人也不是杀一个了,常全不过是个无赖,怎么可能让她在意,只是她必竟是古人,不可能出手对付常全,所以这会陪着笑脸,说道:“四叔,我这个朋友来看我,他买的米,我们家里却要紧着我这朋友呢,不好再留四叔了。”说着手一托常全,硬向外托,常全连喊带叫,想要挣扎出来,只是常之华手上的力量哪里是他常全能挣扎得出来的,硬把他给托出去了,随后皮笑肉不笑的道:“四叔好走,我就不送了。”说完拍的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常全又气又恼,回手拍门,叫道:“把门给我打开,打开!”只是屋里没有人理他,常全无奈,只得骂骂咧咧的走了。
回到家里常全听到常老宽正在那里训郭氏呢,怪她在常之华家里胡乱说话,常全晃着就进了家了,常老宽一眼看到他,叫道:“你小子总算回来了,你和我说的那女人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能买来给常棣做媳妇啊。”
常全不理常老宽的话,就道:“爹,那个和之华在一起的女人是干什么的?”
郭氏委屈的道:“说是镇里的贵人,我就多说了两句话,你爹就在这里训我呢。”
常全转了转黄眼珠子,说道:“爹,您去二哥那里走过,也算是见过世面了,您看哪家的贵人,会让一个女的随意在外面走的?”
常老宽先是一怔,随后猛的叫道:“老四,你说那女人是做什么的?”
常全就在一边坐下,说道:“我看她像是逃奴或者风尘里的人。”
常老宽气得脸涨得通红,用力一拍桌了,道:“我们常家也是常家村的大户人家了,尤其是你大哥这一支,也算是耕读传家了,怎么能和逃奴之流在一起呢!”说完起身就走,道:“我去问她!”说完就向外走。
常全急忙把常老宽给扯住,叫道:“爹,你去了能问出什么来啊?”
常老宽道:“那就这么看着?”
郭氏也道:“那个女人还借了大丫头十五两银子呢。”
常全摩娑着下巴说道:“爹,要是这女人是逃奴,那就是之华收容了她,这事一但被人发觉了,只怕要连累我们,若是风尘女子,却逃不得,只怕是……。”常全说到这里,冷哼一声:“之华把自己给卖了,得了那十五两银子的卖身钱,这才交了税了。”
常老宽眼中凶光闪动,道:“若真是如此,那大丫头就不能再留在族谱之中了!”
常全道:“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女人是大户人家里的采买,大丫头把自己买到大户人家了,若是我们没有个实底,就这样找上去,岂不是自找打脸吗。”
“那依着你呢?”常老宽是个没头脑的,这会就被常全给说动了。
常全道:“这样,我马上进城去,打听打听,可有什么逃奴之类的,若是有消息,我就到那家去通风报信,让人来抓,我们正好可以责难大丫头,就让他们把那银钱都拿出来,若是大丫头真的自甘下流,我们就更有的说了,但是……要是大丫头自己卖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