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陌行见气,又是前辈,自然不会端架子:“晚辈寒枫城云家云陌行,见过婆婆。大家同属北域修士,谈什么买不买,我带了很多,送与您一坛就是了。”
说着,云陌行从乾坤袋中又拎出一坛尚未开封的寒枫醉递给了走过来帮忙拿酒的刘翰韬:“这寒枫醉,是我们寒枫城里的酒家特酿的酒,虽然比不得那些名声在外的仙酒,但是因为酿酒的工艺和原料特殊,所以普天之下也是独一份儿。”
天香婆婆定睛看了一眼云陌行,年纪不大,修为大概突破金丹不久的样子,谈吐举止很得体,眉目也长得清秀俊朗,是个很讨喜的后辈,顿时生出许多好感:“原来是寒枫城云家的公子,老身曾经与你父亲云寒家主在北域仙斗大会上有过一面之缘,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婆婆谬赞了,晚辈...啊呀!姑娘,这酒很烈不能喝太多!”原来趁着天香婆婆还在和云陌行说话的功夫,那红裙姑娘偷偷拍开了酒坛上的泥封,抱起来就是一通豪饮。
天香婆婆这时也发现了孙女在偷喝烈酒,左手一拂,酒坛就从红区姑娘的手里安安稳稳的落在了旁边一张矮桌上。
林慧眼中精光一闪,暗道一声:“好一手虚空挪移之术,不愧是天香婆婆。”
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一小坛寒风醉已经十去七八,红裙姑娘面色坨红,双眼中也显出些迷离之色,甚至还打了个酒嗝儿,嘿嘿的笑了一声:“诶嘿嘿,奶奶,这就是酒吗?酒可真好喝呀。”
云陌行扶额:“婆婆,这寒风醉很烈,酒家酿酒时会掺杂一点寒枫树的叶子,此物虽无甚药性,却偏偏有个无法用灵力化解酒气的特性,这位姑娘头一次喝这酒就喝了这么多,怕是要睡到明天早上了。”
天香婆婆又好气又好笑,伸出食指戳了戳那红裙姑娘的额头:“你这小酒鬼,和你那老酒鬼爷爷一个相儿!”说着,指尖灵力激荡,那红裙姑娘顿时昏睡过去了:“也罢,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吧,近些天一直在赶路,想必琼儿也乏了。”
天香婆婆摇了摇头,在一张角落中的矮桌上放置了一床柔软的金蚕丝被褥,把孙女安置好后,手中蛇头金拐轻轻点地,一道金色光幕就将整张矮桌包围了起来,外面的人再向里看去,已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让云公子见笑了”天香婆婆笑道:“我孙女琼儿自幼在红花谷长大,这次还是第一次出谷,难免有些顽皮。”
刘翰韬正在犯愁怎么带着师弟们抱上天香婆婆这条大腿,听到这儿,趁机接过了话头:“婆婆,琼儿师妹第一次出谷难免会顽皮一些,我幼时第一次随门主下山时,吃了整整一扎的糖葫芦,直到现在,门主都唤我的小名做糖葫芦呢。”反派女二
云陌行好奇的看向那几位锦绣剑阁的女弟子,每个人身上都隐隐散发着锋锐的剑气,反而是那位领头的女长老,浑身上下没有半缕剑气散发,一点也不像一位剑修。
那位女长老原本正在和天香婆婆寒暄,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头来刚好和云陌行视线相撞,于是礼貌的微笑了一下。
云陌行赶紧放下了手中的酒坛,轻轻颔首以示回礼。
林慧倒吸了一口冷气,传音道:“我知道她是谁了!她是‘绝剑仙子’沈飞缨,锦绣剑阁五长老,锦绣剑阁阁主南思羽的师妹。一位合体境界的大剑修!十年前她的爱徒被万兽山一位本体为金角犀牛的兽皇重创,险些身死道消,她一怒之下只身一人冲进了万兽山,当着另外两位兽皇的面,挥出惊天一剑,一剑就将那头金角犀牛兽皇斩杀,神魂俱灭,然后化身剑光,飞遁而去,在场的另外两位兽皇谁都没敢阻拦。”
云陌行听得热血沸腾,激动的喊道:“我辈修士,自当如此!天下不平事,唯一剑斩之!”
时间仿佛突然凝固了。
因为云陌行刚刚在沈飞缨的故事感染之下...忘记了传音,这一声是直接喊出来的...
锦绣剑阁那边,沈飞缨还好,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云陌行,那四名少女却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天香婆婆眼中带着三分揶揄,三分欣赏以及六分的怀念之色,似乎从云陌行身上看到了当年青春热血的自己。
力神门的一众师兄弟原本已经睡熟,被云陌行这一嗓子惊醒,一个个茫然的揉着眼睛。
沙家兄弟一动未动,还是保持着原本看书的姿势,但是嘴角却是微微翘起了一个弧度。
云陌行干笑了两声:“小子一时激动,扰了各位休息,还请多多见谅,多多见谅,待得诸位从仙墓中满载而归后,我在寒枫城请大家喝酒!”
“酒?酒!哪里有酒?喝,喝酒,好喝...”角落的光幕里,红裙姑娘的梦呓声传出,引得锦绣剑阁的几位少女笑得花枝乱颤,倒是缓解了云陌行几分尴尬。
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