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了谁,又说了什么,才是关键?
嘉元帝的心里面有那么个怀疑,却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宋生垂眸,片刻的之间便已经将嘉元帝的这心中疑惑给摸了个清楚,更是想好了究竟该如何回答,宋生笑了笑,“皇上,其实今天的事情究竟真相是怎么样的,您心里面不是已经有了想法了吗?”
是啊。
要是嘉元帝没有想法,就不该是这个表情了。
而是应该愤怒。
可是有了想法是有了想法,还想要找人确认又是一种心理。
“若皇上叫奴才回答的话,那奴才便大着胆子和皇上您说几句,今天晚上的事情,奴才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宋生脸上陪着笑,躬身在了嘉元帝的面前,“不管这件事情是什么样的,结局已经成了定论,无论是二公主还是齐世子,都不曾开口说过什么,想来二人也是当真犯了错的。”
“这个结果,虽算不得圆满,但也算得上是众人都满意,这便行了。”
或许吧,是真的有人在背后指挥着高长羽又或者是利用高长羽,但是结果已经是这样了,不管是原因为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实,况且这件事情,高长羽和齐文元都是有着错处的。
怪不得旁人。
若不是高长羽自己想要嫁给齐文元,也不会眼巴巴的凑上前去,难不成别人还能控制的了高长羽怎么说话吗?
再者就是齐世子,若不是存了别的心思,又怎么会让二公主的唇角微肿呢?宋生虽然是个太监,可是他到底是在宫中活了这么些年,很多事情也看的更加清楚。
这件事情或许刚开始是因为被人,但是结果却是两个当事人做造成的,即便现在没有在长宁殿偏殿确定了两个人的亲事,怕是日后也是逃不了这个结果。
既然早晚都是会赐婚。
提前一些时日也便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了。
“况且,究竟是怎么样的,皇上您心里面很清楚不是吗?”宋生唇角笑容别有深意的看着嘉元帝,他能在嘉元帝的身边侍奉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也是了解嘉元帝几分。
嘉元帝会这么问,那便是心里面已经想好了结果,只不过是还需要身边有个人劝说,让他心中的想法更加笃定罢了,否则也不会答应了齐文元和高长羽的亲事。
闻言,嘉元帝的脸上呆着几分感慨,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长乐长大了。”
“渐渐的,除了样貌,余下便没有娴音的半点影子了。”
宋生并不觉得奇怪,却是淡笑着的回答着嘉元帝,“大公主总是要学会自己长大的。”
“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是这天下间独一个,若是人人都像皇后娘娘,即便是自己的女儿,岂不也是有些乱了套?!”
嘉元帝唇角微抿起一抹苦笑的弧度,“是啊。”
“其实不像娴音也好,现在的长乐就挺好的。”
这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即便是身为帝王之尊,可是这背后却也是有着无尽的无奈和悲痛,娴音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女子,温柔善良,端庄大方,可她却不属于后宫。
长乐不像娴音也好,起码长乐这般是能好好的保护好自己。
“皇上,夜深了,咱们还是先行歇息吧。”宋生看着满脸疲倦的嘉元帝,开口劝说。
嘉元帝不可轻闻的叹了一口气。
——
时值深秋,微风中夹杂着微凉。
宫道长街两边种着的银杏树叶金黄,被风吹落了一地,于这朱红高墙相衬托,莫名的有些落寞孤寂。
齐正喜疯癫的消息在后宫当中不胫而走。
很多人震惊之余,便是唏嘘不已了。
昔日尚且还仗着盛宠耀武扬威的齐昭仪,竟然一夜之间便成了个疯疯傻傻的,这其中的大起大落难免会叫人感叹,后宫果然没有长青,今日是这个风光,明日是那个得宠,总归没人能屹立不倒的。
可是同时……
也正是因为齐正喜疯癫了,而意外牵扯出来了不少的事情。
其中,最为让人震惊的事情便是当初元后难产之死。
不久前曹淑影被赐死,便正是因为和元后挂上了关系,她辜负了元后对其的信任,不但没能好好的侍奉在元后的身边反而还趁着元后有孕对她下了红花和麝香,以至于元后大出血难产死在床榻上。
被检举出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叫后宫的众多嫔妃震惊错愕了,可是不想……原来当年元后之死,并非是曹淑影一个人动了手,竟然连齐正喜也参与其中。
那香囊中的红花,竟然是齐正喜亲自去尚医馆要的,并且还是齐正喜亲自命人买通了曹淑影身边的丫鬟偷梁换柱的,所以……所以齐正喜才会在曹淑影身死之后,如此恐慌,还口口声声的说见了鬼。
无外乎是因为做贼心虚,自己犯了错误却是要曹淑影来承受,害的曹淑影替她冤死,所以害怕曹淑影过来索命。
齐正喜这么一疯,将之前的事情给抖出来不说,还有意外的发现……
尚医馆的馆首也站出来自惭形秽的向着嘉元帝道歉,承认当年给元后诊脉的时候,曾经查出了元后脉象的不正常,并非是单纯的药物外用的效果,更像是……
中毒。
只是当时情况特殊,且元后娘娘又是命在旦夕,贸然的说出来,怕是会动摇人心不说,还拿不出证据,祸及自己的性命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