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侧着脸去看他的表情---那是一种很自然的澄澈和明亮。我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能够如此漠视庙堂上高高在上的那把龙椅。真正阅尽名山大川的人,怎么会甘心困在京城那一份狭小的天地里疲惫了身心?别人要的是江山,要的是权势,他钟爱的却是这份游历欣赏的自由。
“端砚受教了!”端砚深深作了一揖,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再回到宣城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
没进府门,管家就疾步迎了上来,拦住我们,说:“禀殿下,宫中来人求见。”
宗谕哥哥立时翻身下马。我也呆住了,如果不是出了大事,管家万万不会如此唐突。
脑子里一时千头万绪,我想不明白京城里怎么会突然来人。
宗谕哥哥犹豫了一下,一手拉了我进前厅。
来人一副宫中内侍的打扮,极恭敬地对我们行礼,然后开始宣读诏书。诏书以太子哥哥监国的名义颁发,大意是让宗谕哥哥带着我回京一起参加父皇的葬礼。
这样光明正大地让人来宣宗谕哥哥回去,萧别大概已经巩固了在朝里的势力。只是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在淮南。倒让人小看了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