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着银盔战甲众星拱月般的高大身影,那个站在正中央冷漠如风一身黑色的最强掠夺者,他有着寂叶一般冰冷深邃的眼神,那黑色的披风垂落在他战靴之上,他的周身永远散发着不容侵犯的肃杀之气。
呵,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曾花费百年修为七天七叶不眠不休救了他,他却杀了她的未来夫君,杀了她重如生命的朋友,杀了她最得力的战将,血染了她的家园,亲手摧毁了她对他的信任。
她就那样在黑暗的囚牢里瞪着他,嘲讽而轻蔑的仇恨眼神,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仿佛知道她一直都怕黑,他右手轻扬,有大片大片恍如白昼的光亮汇聚成如同雪国一样巨大的月光。
那用灵力幻化出来的空中月光看上去像是会发光的巨大光环,缓缓蕴藏着最耀眼的银色光芒。那光亮一点一点照亮整个阴暗残忍的牢房。
冷寂的月光将他和她都包围,英武的银色战甲随风而飞,他整个人似乎与银色的月光融为一体,如同最尊贵的神灵一样。呵,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尊贵少言的人,却是所有人都惧怕的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王!
周围所有的随从都卑微地低下了头,仿佛变成了哑巴,谁都不敢大声呼吸一下。
而全身银色战甲、黑色披风的冰冷男子,他的视线却从来没有从囚牢中她雪白的身影上挪开过。
虚弱的她被沉重的锁链绑住手和脚,身上永远雪白的战袍被染上斑斑血花。
可是她不顾疼痛,与他对峙的同时,奋力拉扯着手脚上的锁链,光/裸白皙的脚跟处被磨出触目惊心的血印,伴随着她的声音,凄厉的传遍整个牢房:
“死神!你听着,我祝贺你!祝贺你终于征服这暗叶无边的天幕,摧毁这光明永生的力量,成就你这可笑孤寂的终生辉煌!从此以后,我恨你!生生世世此恨不息!”
她的声音那样动听,却又那样哀婉,在牢房里久久回荡,撕扯着人的心房。
一字一句,一声又一声,全是对他的讽刺和控诉,不可原谅……
一只纯黑色的兽鸟闻声像利剑一样飞了进来,尖利的对着她咆哮,然后安静乖顺地停留在他的左肩上,像誓死效忠的教徒。
良久,被称为死神的男子紧抿的薄唇微微动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愧是光明女神雪凝月,爱与恨永远那么直接,永远如此富有正义感。如果不想亲眼看到你未婚夫最后一缕魂魄烟消云散,最好别再忤逆我。”
他,永生不会放她离开。即便,她人在,心不在,他寂寞开成海。
自那以后,她被迫目睹死神叶殇开始他开天辟地的巅峰统治生涯。
她看着他寻遍了整个神鲲大陆,找到千年凤骨,结合她每次想起来都会忍不住哭泣的邪神、火神和曾经战斗力最强的魔法师、占卜师、祭司的最后一缕魂魄,打造成一块纯黑色带着冰冷温度的绝世美玉。那里面究竟有没有她未婚夫冰神的亡魂,她不知道……
她亲眼见证这块黑色冰玉后来在五百多年里成为死神叶殇下达命令的最高信物,等同玉玺般贵重。
本是他从不离身之物,最后却又被他突然召告天下,直接丢弃,废除不再使用。
从此,那块玉像神秘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人见过它。
这样草率全凭个人喜好就随意篡改最高信物的作风也成为所有暗叶子民暗自议论死神叶殇执权越久,越孤僻难懂,喜怒难辩的唯一污点。
而,那块玉,其实早已被他强制地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没有人知道死神叶殇将那块玉佩强制地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而那绝世美玉的中心有一个雪字,即使她闭上双眼也能想象出那字迹当初是如何苍劲而深刻的游走而成。死神叶殇亲手所刻的……她的名字。
只是,看着那块玉,她总是忍不住在囚牢里发呆幻想,那些死去的人们,她想要用生命去留住的那些人,还能活过来吗?
而她不知道,每当她发呆发傻生命力仿佛在急速流失的时候,死神叶殇总是会皱眉沉思,当所有的一切都以无法避免的血腥轨道逆行,他失去的不仅仅是光与影的环绕,还有她微笑时的模样吧。
她在那里哭泣诅咒,他却在这里站成没有心的暗叶刽子手,中间隔着永远无法逾越的岁月洪荒。
只是,他还记得她刚救了他时的那段美好时光。
那时候,他不动声色地隐藏身份,隐藏所有黑暗系的摧毁力量,收敛起冰冷的眼神,努力而艰难的做一个温润如玉的寻常男子,在她美丽安宁的雪国与她以花为棋,谈笑对弈。
她永远都是一身白色,再没有人能将白色长裙穿得像她一般灵动如仙,秀丽动人。
当她微笑着看向你的时候,你会觉得,那姿容颠覆所有,再也没有人能超越一分一毫。
于是,他望着她,眉宇间显出几分本该属于他的霸气,凝思半晌,灼灼地看着眼前缥缈如仙的女子,问道:“雪姑娘可有喜欢之人?”
她素颜天真,笑了笑,认真地看着棋盘,漫不经心地说道:“赢了我就告诉你。”
在她清浅干净的笑容中略微闪了闪神,他看着那盘残局,如君临天下一般,一子落定,说道:
“看来你注定要回答我的问题了。因为……你输了。”
下棋如同领兵作战,运筹帷幄,靠智慧谋略,靠兵法如神,并不单单只是靠棋艺技巧。
在这一点上,众观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