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传说,释迦牟尼深感人世间的生老病死的苦恼,因此经常在阎浮树下沉思,久久没有得到离苦之道。于是在一个月夜骑上了一匹白马出走,开始访便天下名师,苦行了六年,可惜依然无法达到解脱。

转眼,释迦摩尼三十五岁,中国的孔子到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已经接近“不惑”,但是他还是没有得到解脱。故转到菩提迦叶,这时他放弃了苦修,喝了牧羊女供给的牛奶后,在一棵大菩提树下打坐静思,发誓如不能大彻大悟,终生不起。结果冥想了三天三夜之后,终于顿悟找到了解脱之道。

三天,转瞬即逝。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拯救,还是彻底的解脱?

第三天一大早,就有两个士兵过来,带着我去了林子外不远处的点将台。

远远地,就看到阿史那岚的十万大军整齐地站在点将台下,列恃相望,严阵以待。好像迎面走来的,并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而是天朝的千军万马。

见我过来,十万大军齐齐转向点将台,威武地同声开口,却只有一个字:“杀!”

声音激昂豪迈,回荡不绝,撞得人耳膜阵阵生疼。

我真是不能理解这样的举动---用一个珍贵的生命去祭奠另外一些同样珍贵的魂灵,愚昧又血腥。可是,我知道,这在军营中用来激励士气绝对行之有效,因为,久经沙场的将士需要这种嗜血的刺激。

远处的天空一片淡蓝,映着白茫茫的云雾,站在高耸的点将台上仿佛置身云海雾都。一瞬间,天边泛起亮光,出现了一道红霞,这广阔无垠的天空和无边无际的云海,完全被这霞光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它们的界限,看不清它们的轮廓,只感到一种柔和明快的美。

红霞的范围不断扩大,越来越艳,越来越亮,一望无际的天空布满了耀眼的金光,把周围晶莹的冰川点缀得光怪陆离,一时间我竟分不清这神奇的景色,是虚幻缥缈的仙境,还是实实在在的人间。

很久以前就想过,我死去的那一刻,不要是在冷雨凄迷的夜晚,不要是在骄阳肆虐的正午,也不要有晦涩不明的阴霾……我贪心地想要自己的生命结束在一个明亮又不失温和的背景里。

如今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很好了吧?我抬头看了看天边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甜甜地笑到了心里。

行刑官转身看了看东方,对着不远处的阿史那岚单膝着地,说:“少主,眼下已是日出!”

阿史那岚没有说话,停顿片刻,终于默默转过了头去。

行刑官端着明晃晃的钢刀,一步步向我走过来。看到我的笑脸,他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手里的刀迟迟落不下去。

“还不动手,只管磨蹭什么?”一旁有人向他怒吼,是那个都将军的弟弟。

行刑官犹豫片刻,缓缓举起了手里的钢刀。

我微微低下脑袋,似乎感觉到了刀刃上传来的寒意,轻轻闭上了双眼。

“刀下留人!”远远地传来熟悉的一声断喝。

心头蓦地一震,我急忙睁开眼向来人看过去,顷刻间惊喜交加。

阿史那岚立即变了脸色,接着又像是突然松了口气,诡异地笑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采,凑近我的耳边,低低地说:“筱柔,你那天还说,没有男人会傻到奋不顾身去救别人的妻子,可是今天,这个奋不顾身的傻男人就来了!”

“你胡说什么?”我惊怒地呵斥,不想理会他,奋力挣开行刑官的钳制,径直冲着来人的方向远眺。

只一眼,泪水就落了下来。二哥,真的是你么?我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任何亲人了,现在你来了,就像我每次闯完祸,你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出来那样。这多好!

拼命睁大模糊的泣眼看过去,来人身着白色貂鼠毛披风,锦带束发,越发衬得面目清润,风神超拔。坐下白马四蹄飞扬,溅得地上黄沙漫天飞舞,白色风氅卷起烈烈长风。一眼望去,恍若浊世中翩翩神从天而降。

这样的风采,不是我的二哥李宗谕又是谁!

二哥遥遥在点将台下驻好马,还没等我看清楚,就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台来,冷然开口:“阿史那岚,你放了筱柔!”

阿史那岚看他一眼,转身指向台下的一列侍卫,冷笑着问:“就这么几个人,你凭什么让我放人?”

我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向下看过去,心里立刻凉了半截,阿史那岚十万大军的边上,正站着我二哥带来的一队侍卫。虽然看上去,个个英武不凡,但是跟十万之众一比,犹如沧海一粟。

“还是你们天朝真的就个个都不怕死?”阿史那岚不由得再次冷笑。

“上阳公主杀了我们的都将军,自然应当偿命,年轻人,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一旁又有人说。

“阿史那岚,我今天敢过来,就没打算一个人回去,今天你这点将台,我是能劫也得劫,不能劫,也得劫!”二哥回头深深看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过身,向我这边步步走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筱柔,你不要怕,二哥来救你回去!”

“有二哥在,筱柔什么也不怕!”我脸上泪痕未干,却还是努力地微笑着。

听到这里,阿史那岚忍不住抚着掌哈哈大笑,隔了好半天才止住,说:“我还以为是哪个傻男人,闹了半天,原来是二皇子殿下!不过,据我所知,上阳公主与你并非一母同胞,她的亲哥哥李宗哲都没有过来,你这个哥哥倒是尽心得


状态提示:第22章 避让--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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