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玄基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沉鱼,沉鱼又拿起一个花瓶,准备朝他旁边的夜明珠砸去。
婉儿跪在沉鱼前面,抓住她的手哀哀地哭:“娘娘,就算您不为自个着想,也要为老爷夫人想一想啊!”
话婉儿音刚落,满宫的太监宫女全跪下了。看着满屋惊恐害怕的眼睛,沉鱼的手垂了下来,元朝的龙凤玉花瓶也“嘭”的落地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牵挂,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也不成啊!沉鱼崩溃地瘫在地上。
“一群没用的废物,还不赶紧把娘娘扶到床上躺着去。”
宫人慌忙扶沉鱼起来,沉鱼挣脱宫人的手,冲到朱玄基面前,指着他质问:“朱玄基,你好残忍!你明知我和载醇两情相悦,你却拆散我们,让我们这一辈子生离死别。我进宫后处处小心,不敢违背一条宫规,我放弃尊严,奴颜媚骨日日夜夜百般讨好你,你为什么还不满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
宫人们见沉鱼如此疯狂的以下犯上,各个都面如死灰。
朱玄基看着沉鱼冷冷地开了口:“沉鱼,你今日总算说出了真话,你心里根本没有朕一丝一毫。你和朕成了夫妻还想着载醇,你连面上夫妻感情都不曾有,那朕也明白地告诉你,朕不管今生还是来世,不仅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心。”
朱玄基抓起沉鱼就往床上抱。沉鱼不停地挣扎,他把沉鱼的手扭到身后,把沉鱼提起来丢到了床上。
“沉鱼,你乖一些才能少受些痛苦,朕只是想和你生生世世做夫妻。”
朱玄基低下头吻沉鱼的唇,沉鱼扭过头不让他吻她。朱玄基马上捏着沉鱼的下巴,咬她的唇,血腥味渐渐弥漫到沉鱼的唇里。
朱玄基死死按住挣扎的沉鱼,他的眼神已失去了温和,流露出可怕霸气,毛骨悚然的恐怖!
“皇上,烙铁已打好了,行刑的黄溟也带来了,他是整个宫里最快的手。”
朱玄基从沉鱼身上起来看了看黄溟。黄溟是一个身子不高,浑手上下散发地府般、冷漠阴森般气息的人,他尖着嗓子给朱玄基请了安。
福祥递上烙铁,烙铁长一寸宽半寸,上面刻着朱玄基和沉鱼的名字,四周是一对对相结的心。
朱玄基看后点点头,黄溟接过烙铁,跪在殿里专心地烧热。
沉鱼看着烙铁渐渐红起来,脸上也渐渐失去了血色。她抓住朱玄基胸前的衣服,颤抖地说:“皇上,求求您不要这么残忍,不要这么残忍。”
朱玄基充耳不闻脱沉鱼的鞋子,说:“沉鱼,我怕你喝了孟婆汤把我给忘了,我在你脚上做个记号,这样你转世就不会忘记我,也不会跑得那么快让我抓不住!”
沉鱼流着泪后缩,朱玄基脱下她的鞋袜,坐在床边。
“皇上,烙铁已烧好了。”黄溟阴森森地说。
“那朕先烙,婉儿给朕把鞋脱了。”
朱玄基这话让满室皆惊。福祥不住磕头要皇上保重龙体;宫人们也惊慌失措地跪下乞求;婉儿跪在朱玄基脚边,颤抖着手替他去除鞋袜。
“黄溟,朕命你即刻给朕烙上。”
黄溟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酷无情,连烙铁都拿不稳。杀手和行刑的侩子手最忌发生感情,也最忌心神紊乱不能冷静,可他现在却失去了冷静。
“皇上,请您三思啊!您是一国之君,要替天下的苍生和江山社稷着想啊!您身体倘若有什么不适,朝中大臣和天下的黎民百姓何以能承受?”黄溟涨红了脸闷闷地说。
黄溟虽说只是一个太监,但他从心里希望天下太平。朱玄基登基以来,推行了很多惠民的新政。他就是因为家里穷,才入宫做了太监。家人来看望他,说着家乡的好情景,他由衷地叹服这个年轻的皇帝,愿意为这个皇帝誓死效命!
“黄溟,你是不是要朕自己动手?那好,把烙铁拿来,朕自己烙!”
黄溟看着朱玄基坚决不容置疑的眼神,稳住心神说:“皇上,还是奴才来吧。”他看了看要烙的部位,起落之间已准确无误地烙好,速度之疾不愧为第一快手!
随着一股淡淡的烧焦味,黄溟小心地抬头看朱玄基。朱玄基微微皱了皱眉,马上就恢复了常日的神态。
黄溟心里很是惊骇!就是一介武夫,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烙一下,也会忍不住呼痛,皇上是万金之躯的儒雅之人,却有着极其坚毅的意志力。
沉鱼呆呆地看着朱玄基,原以为朱玄基惩罚她,要烙她的脚,没想他连自己也烙上了。
沉鱼本还想着求朱玄基放过她,这下是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今生命中注定是朱玄基的人,她也认命了。可是她来生真的不想和再朱玄基有任何的瓜葛了,不是朱玄基不够好,而是感情要讲究缘份的,纵使朱玄基百般爱她,可终归不是她心里的良人。
这世间终有很多无奈!虽说命是在她手中,可运冥冥之中都也安排好,由不得她改变。她就好象这蛛网中的飞萤,越挣扎越痛苦!
苏医女拿着鼻烟壶在沉鱼鼻子边晃了晃,刹时沉鱼没了任何知觉……等沉鱼醒来,天早已大亮,婉儿耷着脑袋趴在她身边睡,恐怕是一夜未眠吧!
婉儿感觉到沉鱼有了动静,马上惊醒过来说:“娘娘,您的脚疼不疼?苏医女给您抹了最好的金创药,说是三五天就会好的。”
沉鱼毫无生气地看了看她,转眼看着帐顶,不是她不想理婉儿,只是她麻木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