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烨大吃一惊,但很是镇定,扬眉说:“哦?竟有这回事?莫非……”
“宸帝自知难逃此难,又不甘心江山落入太祖皇帝手中,是又生性多疑不愿相信身边的任何随从,他见昊孤一族的族长为人忠厚,憨实,就隐瞒事情真相,将此物赠送给了昊孤一族的族长,并说,将来若是昊孤一族有难,可带此物来风月城,日后自会有人接面。”
“即是说,宸帝将宝物掷江,都是假相?”景烨接着他的话,忽地想起一问题,问:“那昊孤一族一夜之间被血洗,难道有人事先得知宸帝的用意?”
景昊摇首:“非也,昊孤一族被血洗与宸帝跳江事隔了半年之久,那人如果贪图宝藏的话,怎能耐得住等待?”
“朕被你说糊涂了。”
“很显然,一切都是巧合……而那幕后黑者也并非知道这三件宝物的用途,不然绝不会等到十年后,才肯拿出来。”景昊登时青筋暴露,双目如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瞒圣上,草民正是昊孤一族族长的长子,当年目睹一切的发生。”
一言即出,余下的是一片惊骇。
就连展月明身子也为之一震。
景昊对展月明道歉说:“月明,情非得已,容许我隐瞒你这么久。”
展月明暗暗皱眉,最后颔首。
景昊咬牙切齿将整个悲剧娓娓道来。
“十前年,宸帝跳江之后,太祖皇帝登基,兴时,朝中新科待举。那年,草民的家父也是待考秀才,父亲饱读诗书,诗词歌斌样样精通,为人也憨实,他白天一边教草民识书写字,一边下地耕种,夜里则挑灯夜读。
娘亲又因怀了身孕,唯有织布赚些家父上京附考的盘缠,那半年里,一家四口虽过得不太富裕,但却过得比神仙还要幸福。眼看科考临近,娘亲将近临盆,一日,族里突然来了一名白面书生,此人因为饥饿,昏倒在族外,于是家父好心将他收留。从此,便供此人穿衣吃睡,待他情同兄弟。家父与他白天吟诗作对,夜里为娘亲接下针线活,如此劳累,为的正是筹备多一份银两让那白面书生一同上京附考。
然而,家父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竟收留了一个狼心狗肺,丧心病狂恩将仇报的畜生!家父与他一同上京,二人途经了青山寺,因为一场大雨,二人向青山寺的方丈净空大师借宿了一宿,也因为那场大雨,家父忙于换衣,三件宝物终是露脸了。
家父带着宝物原想是物归原主,不知却招来横祸,那畜生财迷了心窍,又嫉妒家父的学识远在他之上,恐于落榜,于是起了杀意,当夜欲想偷袭家父。万没料到被净空大师意外撞破,还被净空大师劝阻了。”
景昊的声音渐渐变得凌厉:“那畜生岂能善罢干休?次日二人离开了青山寺,他趁着家父在河边饮水,猛然从背后偷袭,按着家父的头颅要将家父活活淹死……”
景昊突然停顿,全身颤抖,面目狰狞堪是可怕,脸色白得像纸一般。
展月明见他如此,连忙一手按住景昊的胳膊,眸中闪动着满满的同情。
景昊回手搭上展月明的手背,拳头紧攥像极尽忍耐继续说:“那畜生将家父淹到断了呼吸还不愿罢休,还狠心地捧起一块巨石砸向家父的头颅,之后,便抢了家父的包袱,抛尸落荒而逃。许是上天开眼了,那畜生逃得过于匆忙,翠玉笛遗落在原地,家父在浴血一天一夜后,可能是一身的怨气迫使他不能死去,拾着翠玉笛,家父用仅存的一点意志浴血三天爬回了青山寺。
“哈哈哈!”说着说着,景昊突然苍凉的笑,全身青筋暴露,大有怒及攻心之势,他还说:“死了!全部死了!一个个被奸死,一个个被杀死,一个个……”
“快阻止你家少爷!”他的举动,吓得景烨大吃一惊,大呼。在他出声之时,展月明原想出手一掌按在景昊的后背上,传真气按住他的浮动。
却不知,景昊猝然清醒过来,眸中的怒火突然灭去,霎时又恢复了冷漠:“不必,草民无碍。在进入皇宫前,草民早已有了思想准备,若走火入魔而死,岂不便宜了那个畜生?草民还要坦城,草民真名不是景昊,而是昊孤城!但昔日的昊孤城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世上只有景昊……”
“少爷,别再说了!”展月明惊魂未定地阻止。他从来不知少爷有如此的遭遇,更不知少爷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妹妹遭此下场,仅知少爷一族被血洗而已。是啊!无论是谁,听到一个幼婴还未出世便被残杀做成人彘,谁都会不寒而栗,或者说,想呕吐。而且,主使这一切的幕后黑者,即使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也不足以泄恨啊!
景烨显然也承受不了,感叹道:“可怜啊!国之栋梁就这么殒命了,后来那畜生如何了。”
景昊脸色一黯,回忆说:“全族被血洗之后,净空大师才赶至,从那时起,草民便跟随了净空大师,然后进京找那畜生报仇,正当那时,京城已同时发榜。但是,草民找遍了名册,仍是找不到贺修之……”
景烨狭长的眼眸一眯:“贺修之?历届三朝的文武百官并没有此人,莫非他换了名字?”
景昊颔首:“没错,呵呵,天无绝人之路,事隔一个月,终于被草民找到他了,那畜生即使是化成灰尽,草民也认得!那畜生不知通过什么手腕勾引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