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到。
老支书挑着两箩河蚌来到西秘湖蚌塘,在草棚附近停下,边走向草棚边朝里喊着:“喜富啊,喜富……”
草棚内空无一人,老支书又走出草棚,向塘中央遥望。
何喜富划着木船,正在蚌塘内泼洒石灰水,远远看见老支书担着箩筐来到塘边,猜得出他又是来卖河蚌了。
时间过得真是快,老支书卸任大队支书就一年多了,本说无官一身轻,可安心发展个体的,但老支书毕竟年纪大了点,没其他想头可想,除拿着上面给他的几十元补贴外,就在大队里干一些零打细碎的临时活,赚点香烟钿,还时不时拣一些河蚌送到何喜富这里,当然何喜富会按高于收购价给他一点钱。
何喜富走上岸,解下脚布擦干手,从衣袋里取出一包蓝西湖牌香烟,抽出一支递给老去书。
老支书接过烟,笑笑说:“到底是蚌塘老板了,香烟也越抽越好了。”
何喜富边用打火机为老支书点着烟,边露着笑容说:“这还不是靠你老支书有心相助吗!”
何喜富说自己是靠老支书有心相助,当然不是奉承拍马屁,而是一句实在话。
那次民兵连长何志根、驻队干部何大刚,叫过老支书有意来突击检查何喜富私自养蚌育珠时,他们一时因抓到了何喜富私自养蚌育珠的证据而高兴地走了,没有按当初定下的规定毁掉塘里的珠蚌。
老支书事后说,他当时是想到应该把塘里的珠蚌清理掉的,但看着何红刚、何志根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了,也故意当作没想到就走开了,再说当时也没带处理珠蚌的工具。
后来,何喜富这一塘珍珠卖了两千多元钱,真正成了诸北的暴发户。前年何喜富所在生产小队发包湖塘时,就以每年1000元的价格连同周边的十多亩冷水田,包下了这个西秘湖蚌塘,现存走上了个体养蚌育珠之路。
如今,何喜富把西秘湖里的十多亩冷水田也挖成了大小不等的塘,本来打算今年上半年全部养上珠蚌,一来一时搞不到这么多河蚌,二来老婆何紫娜天天忙于帮人家插种珠蚌,何喜富独自一人也忙不过来,所以有几个挖出来的塘还是空着。
何喜富给老支书沏了一杯茶,然后又走出草棚,把老支书挑来的两箩筐河蚌倒出来一个个分拣开来,并逐一数过只数。
老支书捧着茶杯走出来看何喜富分拣河蚌,他看看何喜富拣着河蚌的时候很乐意,也就甜滋滋地说上一句:“看你分拣河蚌的次数多了,我也略懂一点河蚌的质量了,估计今天几只河蚌比上次的要好多了吧!”
“嗯嗯嗯”,何喜富边拣着河蚌边点头称是。
分拣好河蚌,何喜富站起身来,把数字报给老支书听:“总共一百二十七只河蚌,其中褶纹冠蚌八十四只,三角帆蚌四十三只。”
何喜富从钱包里掏出十二元钱塞到老支书手里。
老支书笑笑:“给我这么多,我可是没零钱找还的哦。”
何喜富也笑笑说:“还找啥零钱哦,不就是角把钱吗!”不良嫡妃:妖孽世子太难缠
何紫娜理也不理,就顾自回去了。
何喜富请老支书帮忙分拣那些挑来卖的河蚌,当中有人觉得稀奇了,就问老支书:“老支书你也懂河蚌的好坏?”
老支书笑笑,自以为是地说:“那当然啦,否则我经常到这里干嘛呀,就是向喜富来学技术的呢。”
其中有一个半是当真半是玩笑地说上一句:“喜富怎能随教技术,要是能教的话我也想学会他老婆插种河蚌的技术,你看五十元一天人家还请不到呢!”
何喜富这个当真了,他立起身来对这位女人说:“你嫂子这话就说错了,我哪有不教技术的呀,只要你肯学,我就一定会教你,而且不收你师傅钱,只要你到我在这里来一起干活就是了。”
何喜富用手指了指老支书说:“你看老支书不就是经常来我这里帮帮忙,不就也学会了分拣河蚌的技术?”
老支书笑笑说:“我是老顽童,只能这会这点技术了。”
何喜富边分拣着他们挑来的河蚌,边向他们解释说:“听牢,长点知识去,这是褶纹冠蚌,这是三角帆蚌,三角帆蚌繁育出来的珍珠光亮粒大质量好,珍珠出售价格高,所以三角帆蚌收购的价格也远比褶纹冠蚌价格高,以后你们帮我多拣些三角帆蚌过来。”
何喜富何五位挑蚌过来的人结账,本来没想给老支书那样高的价,但想想他们是骆云根特意介绍过来的,也就按老支书的价给他们结算了。
接过钱,这五位高兴极了,他们当场向何喜富说:“你到底是蚌塘老板,这河蚌好的你还能给我一角二分一只,比那边何志根高出二分钱一只了,明后天再有蚌我们还要卖给你。”
这批人走了,何喜富开始往木船里调配石灰水。
老支书看得出何喜富又要去塘里泼洒石灰水了,就向何喜富说:“喜富带上我,我也学会点,到时你忙的时候也好搭上一把。”
老支书说了,何喜富当然不会推辞,便让老支书搭上木船,沿着吊着珠蚌的田丝绳,朝对岸撑了过去。
何喜富边泼洒着石灰水,边向老支书介绍起自己养蚌育珠的前景。
他告诉老支书,在这个西泌湖里,他已放养了近万只珠蚌,在正常情况下,到今年年底可收获十五斤珍珠,按最低价格算,这个湖里的珍珠收入可达一万多元,再说塘里的鱼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