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湖畔,村庄与村庄的间隔往往一个畈或一个湖,这村田与那村的湖往往是紧密相连,在湖田里劳作的农民,看是分居在两个村庄中的村民,但他们彼此间都熟悉,在田间、湖塘的劳作中他们常会坐在一起聊天,互通有信息。
何喜富去世的时候,正值村民出畈劳作时,来到相邻的田间、湖塘劳作中,人们就把何喜富突然去世的消息当作当天的特大新闻传播着开来。
湖上村党支部书记陈东贤就是村民传播的消息中获知何喜富突然去世的,之前他知道何喜富得了这种病,而且去住过院,至于会这么快去世,陈东贤是压根儿也没有想到的。
陈东贤获知何喜富因吐血而突然去世的噩耗后,第一时间赶往了何喜富家。
陈东贤赶到何喜富家时,何紫娜和她的三个儿子已经哭得死去活来,何喜富的干女儿何月红正哭肿的双脸还含泪整理着何喜富身边的衣服、被子的旧东西,脏东西。
何喜富的身子上已换上了崭新干净的中山装,脚下上穿着一双平时舍不得穿的三节尖头皮鞋,嘴巴边、鼻孔里的血迹已擦得干干净净,但嘴角边还有血水流出来,何月红过一会儿就拿起放在何喜富枕头边的毛巾擦一擦何喜富嘴角边流出来的血水。
陈东贤站在何喜富躺着的床前,先是毕恭毕敬地行过三鞠躬,然后站着说:“喜富兄,你走得太急了,我们湖上村、湖上村的村民还没感谢过你呢,现在我们湖上村已有百分之八十的农户搞起了养蚌育珠,这当中又有百分之八十的养蚌育珠技术是你传授的,大家都想请你吃餐饭,喝杯酒,可你总是这样匆匆的来、匆匆的去,现在你又突然地走了,你让我们怎么感谢你呢。”
说到这里,陈东贤的眼圈血红,两行泪水已从他的两只小眼角中流了出来。
诸北村村支书何梦根是最早闻知何喜富去世的人之一,他来到何喜富家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何根富叫到身边商量起何喜富丧事该怎么办的问题。
何梦根跟何根富说:“你是何喜富亲房中最能干的人了,你看看他的三个儿子已哭得死去活来了,让他们安下心来办丧事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再说经过年前年后包蚌塘,贩销珍珠这两桩事情,喜富家中也拿不出什么钱来了,你说说这丧事该怎么办。”
何根富一直以来跟堂弟何喜关系也不错,听村支书已为何喜富办丧事担忧了确实感到心里不安,心想何喜富这一辈子给自己的帮助也不少,每次关键时候不是想办法帮助解决困难,就是直接出钱资助,而自己从来没帮助过何喜富做点什么事,如今何喜富走得这么寒酸,自己如再不帮一下就没有时间感恩了,于是他告诉何梦根说:“我家里还有一万多元钱,要不我先拿过来垫上,等他们丧礼钱收起来了,就再把我的钱还上。”
“那如果办完丧事后收起来的丧礼费还不够支付呢?”何梦根担心地问何根富。
何根富也一时无语了。
这时,陈东贤就从何喜富躺着的房间里走出来,看见何梦根、何根富,还有诸北村的老支书都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也就走了过去。
见陈东贤走了过去,何梦根就起身邀请陈东贤坐下来,他跟陈东贤说:“我们正商量着何喜富的丧事问题,你也坐下来,帮我们提提参考意见吧。”
何梦跟陈东贤说:“你也知道,这两年喜富一家先是虞县遭遇五万元收珠款被没收、后来又是广州价值三十多万元的珍珠被没收,不要说家里没有分文现金积蓄,而且还欠了五六万元的外债,这种情况下,你说要他家拿出钱来办丧事,又不是可能了,我们随便给他们借钱办丧事,到时阿娜和她的儿子们或许会责怪我们,你说草草下葬吧,何喜富也算是诸北珍珠的创始人,有头有脸的,人缘又好,到时社会上影响也不好。”
听过何梦根长长的一席话,陈东贤心里也就好好盘算了一下,然后跟何梦根说:“依我看,喜富这丧事是否可以去走走上层领导,他生前当过市人大代表,获得过市级致富能手、养蚌育珠专业户、万元户等称号,这丧事是否可以搞得既隆重又节俭一些。”
“既要隆重又要节俭,这怎么做得到?”何梦根不解地问陈东贤。帝域无双
何思康哭得寒酸的一句话,使杨月光也止不住两眼溢泪。
见何思康不肯收下自己送上的钱,杨月光就来到灶间桌子边坐着的几个人说问道:“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何喜富丧事的?”
何梦根认识杨月光,也知道他是跟何喜富送吊礼来的,便站起来打上招呼:“杨场长你也可来了?”
“这么好的人,遇到这么不辛的事,我能不过来送上一程吗!”杨月光含泪说着话,也把手里的钱塞给了何梦根。
何梦根也把钱推给了骆云根,他让骆云根按杨场长的说法一笔笔记清记好。
杨场长听过何梦根有关我喜富的丧事安排,得知镇里的姚书记还亲自来到这里慰问并安排追悼会,就觉得十分满意,他一一握身边人员的手后就先告辞了,他跟何交代说:“我还有事先去忙一下,这里就辛苦你了,后天我会按时过来,给何喜富好人送上最后一程。”
杨月光站长走后,姚书他们也走了,他走时还跟何梦根再次落实了一下有关何喜富丧事活动的要点工作,还强调了一句:“我们就分头做好各自工作吧。”
几位主要领导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