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官军乱哄哄的的聚集,行动缓慢,好半天也没排个阵形出来,渐渐地,朱由桦满心的激昂变成了失望。
从这些人身上,不难看出历史上洛阳失陷的原因。
看来王绍禹还是把情况说得好听了,这哪里是有些兵怨那样简单,这是根本没有半点守战之心!
如此看来,这倒怪不得历史上开打没多久便有人投降。
朱由桦开始仔细观察这些兵士的气色,看得出来,他们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起码要比城中那些几日吃不上一顿饱饭的流民要好很多。
看起来这些人完全拥有一战之力,只是还没有肯战之心。
论装备,官兵身上穿的用的实在不怎么样,有个半新不旧的鸳鸯战袄就算不错,手上的兵器多是制式腰刀和长枪,而且很多都生了锈,只有环立在点将台周围的那些亲兵身上才披挂着皮甲、棉甲。
虽是疏于操练,但他们终于还是列出个稀稀拉拉的阵列,无精打采的站满一地。
“咚咚咚——”
鼓声戛然而止,留下一地多脸懵逼的兵士们。
眼前这几万士兵,有一部分是原本洛阳的守兵和各处撤进来的地方守备,其余大多数都是跟着王绍禹从开封驰援而来的官军。
守兵基本都知道朱由桦喜好骑马射箭,甚至许多将校已经跟朱由桦混熟,很多时候愿意听令,但这些王绍禹临时征集来的散兵游勇们不一样。
包括王绍禹在内,开封的这批援军都是让圣旨强逼过来的,压根没几个是真正想来的。
再加上朱常洵不给钱又撵人这一波睿智操作,已经把福王府一系的名声在军中败坏到了极点,他们更是不会鸟朱由桦哪怕一下。
为首的几个军将虽然已经站在前面了,但却都是吊儿郎当的笑着,好像就连王绍禹他们都不放在眼里。
“冯参将,你且先依兵册点员。”王绍禹喊道。
冯大栋却和没听到一样,双手环胸,与身旁那个军将频频冷笑,压根没有理会台上这两人的意思。
洛阳守军已经开始,开封来的援军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点阅完毕,一名千总喊道:“我洛阳内外守军,除去各草、料场及戍卫城防者,共到场两万八千三百二十四人,请假三人,请殿下检阅!”
王绍禹点点头,没有吭声,朱由桦却当仁不让的上前几步道:“黄千总,传令下去,发饷!”
黄虎没反应过来,好一阵才惊喜地道:“尊令!”
很快,侍卫们就开始将带回来的一个个大箱子打开,兵士们全都伸着脖子去看,只见一阵钱光闪闪,嚯,居然是整箱整箱的银锭和铜钱。最强男人
“我怎么不能要?”冯大栋问道。
“月粮是给精忠猛士发的,可是你冯大栋算吗,啊?”朱由桦冷笑连连,“来人,给我将冯大栋绑了!”
被黄虎和王府侍卫死死按住的冯大栋挣扎不开,不甘地吼道:“朱由桦,你不过是个王府庶子,有什么权利拿我?”
“有什么权利,这话问的好,你们都应该学学!”朱由桦高声喝道:“圣旨上写的明明白白,开封五万人马,务必星夜驰援,可是你点兵的结果呢,这么快就忘了?”
“朝廷不给发饷,沿途军士溃逃,这是我冯大栋的责任?”他不甘的吼道。
“那是谁的,我还是王总兵的?”朱由桦看向右侧。
这个时候,王绍禹也知道不能再装傻,上前道:“小王爷说的不错!”
“此次率军出援,开封时还有五万足额,冯大栋蛊惑军心以致将士逃散,又瞒着本镇虚报五万,此为欺君,罪当正法!”
“另外,本镇也有未察之过,战后自会向朝廷请罚!”
欺君,这条罪名扣下来,莫说砍了自己,便是诛杀三族那也不为过,冯大栋瞪大了眼睛,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你还有什么话说?”朱由桦厉声道:“黄虎,你还在等什么!?”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余的军将还有许多兵士都有些犹豫,有求情的,也有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的,无论冯大栋如何嚎叫,就是没一个动弹。
“噗嗤——”
趁这个间隙,黄虎毫不犹豫地抽出刀,狠狠刺进了冯大栋的身体,又在里面绞动几下,挥刀砍下了他的首级。
“从今日起,本王将接管全城军务,冯大栋罔上欺君,杀之祭旗,参将之位有缺,黄虎暂领其部,且待击退流匪再行议定。”
黄虎眼前一亮,忙喊道:“谨遵南阳王之令!”
“王总兵,有无异议?”下完令,朱由桦这才又看向右侧。
王绍禹也明白,这是在让自己表忠心。
实际上,来到这几天,这位南阳王的手段的确让他很是佩服,强征那些大户的资财用作军费,这帮不服管的杂兵,居然三下五除二就服服帖帖的。
没什么好犹豫,他上前道:“小王爷之令,末将不敢违背。”
就在这时,一群不速之客闯到了校场。
“朱由桦呢,他是不是在这!?”王朝山扯着脖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