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点点头,胡乱说了声“举手之劳”就跑了。
止薇白了一眼旁边那蔫了吧唧、毫无动静的草儿,扶着墙艰难地爬起来,却发现放在一旁的灯笼不知何时已经灭了,只能自怀中掏出火折子再点上。
距离今夜的酷刑结束还有一个时辰整,方才睡了一觉也清醒了许多,接下来这一路都走得顺顺当当,而且没再犯困过。
她不知方才提点自己的侍卫是哪一个,每每和巡逻的、或是守门的人擦肩而过时,总忍不住用余光瞄上一两眼,想着他日有机会报答一二。
可这些人在她看来似乎都生得差不多,穿的全是一样的服饰,又不开口讲话,她压根分辨不出来,于是只得作罢。
乾德宫外围的值房内。
袁承泰蹑手蹑脚进了屋,刚要躺下,旁边躺着的人突然嬉笑着坐了起来。
“啧啧啧,这么快就回来了?”
袁承泰绷着脸不答反问:“你今晚不是比我早下值一个时辰吗?怎么这会儿还不睡?”
王京便道:“我倒是想睡,只可惜半路见了副西洋景,心里痒痒的,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啊,可不得等你回来跟你说一说~”
袁承泰一把将被子拉上,盖过头顶,闷闷道:“赶紧睡了吧,黑灯瞎火的能有什么西洋景?”
王京拉长了声音叹了一声,“也没什么稀奇的,又不是花前月下影成双,毕竟今儿个没月亮,就是看到有个傻子偷窥人家姑娘睡觉而已……”
袁承泰气得一把将枕头往王京那边砸,两人嬉笑怒骂了一番,里头才重归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