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怨气归怨气,但该干的事儿还得干。
齐棣把大伙儿召集在一起,说道:“我们虽然属于大后方的中转站,基本上没什么危险。但这是战争时期,一切按照前线一级战备要求来做。该布防布防,该洒出去的暗哨明哨,一个都不能少。所有人,不可掉以轻心。贻误军机,违抗军令者,斩。”
他如今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级,可站在那里,每说一句话,都有自己的气势。
卫青、赵阔、吕简、蒙正、司马震几个,还有那一千多跟着他们训练的府军都已经习惯了齐棣的这种状态,一个个站的笔挺,军纪严明。
另外被委派过来的四千人,带队的是朝中有名的混不吝将军,吴刚。
卫庄让吴刚过来跟着这几个爷,也是有安排的。
别的将军都通晓人情世故,肯定受不了这几个爷的折腾。但是吴刚不一样,这家伙身手好,脸黑嘴黑,谁的面子都不给。
让他来看着,维护几割小太爷的安全,比谁都靠谱。
吴刚也期待着上阵杀敌,如今却被留下在这大后方陪着几个朝中勋贵子弟玩耍,心中颇为不甘。
不过上面的命令,而且只要保护住这几个人的安全,就是大功一件,倒也算是清闲。所以他压下一腔不满,冷着脸看着齐棣分配任务。
他手下的四千军兵,也是带惯了的。
所谓兵随将性。
将军能打,脸黑。当兵的也是一群嗷嗷叫的狼。
看着齐棣在台上指挥调度,除了齐棣他们那一千多人,剩下所属吴刚的四千人中,倒是有一大半认为这些斗不过是一个皇子在玩闹。
眼看齐棣分配调度得当,吴刚倒也对几个人态度上有所改观。
可他心中却想着,这几个人不过是刚开始觉得新鲜,未必能把这种严明的哨探制度贯穿下去。
“也不知道从哪儿的兵书上看来的手段,似模似样。只可惜,遇不到北匈军队,这里做做样子,和纸上谈兵也差不了多少。”吴刚私下里做的评价。
粮草辎重中转大营驻扎好的第二天,齐棣便把千人队分成两部分,自己带着吕简和蒙正率领五百人,和吴刚手下的两千人,组成一支队伍。
另一只队伍,则有卫青作为主将,也是带着两千五百人。
两伙儿人轮番布防,守卫辎重中转站。
这里,说白了,没有啥重要的东西,所谓辎重中转站。无非是粮草来了就走,属于流水账面儿。
所以,按照齐棣的安排,平时的军训一点儿都不能少。
两支人马,一支上午训练,一支下午训练,轮流防护。
每天五公里全副武装越野,和家里不同的是,每个人都背上了三天的军粮。
这种拉练,一开始,吴刚就有些觉得多此一举。
本想提出异议,可看到齐棣、卫青,赵阔、司马震等人,想到他们的老子,就算吴刚再混不吝,也是无话可说,只好听之任之。
用他自我安慰的心里来说,反正也是训练,对军队来说倒是好事儿。
正规军,自然是瞧不起几个公子哥儿带出来的府军。
训练之前,大家虽然看似是一伙儿人马,但实际上,人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有一道红线隔着,泾渭分明。
云中城本就不大,城墙也不算高。一圈儿下来,也就五公里多一点儿。
齐棣就把绕云中城一圈儿,当做五公里训练。
第一天跑步,一千不被正规军看好的府军表现出来的气势直接就震慑了那些所谓的正规军。
这群人,在齐棣变态的训练之下跑步的时候,不但队伍整齐,甚至还时不时的喊着一二三四的口号。刀剑武器背在身上,跑起来却像没有任何负重一样。
再看吴刚所率领的正规军,在跑步上,显然是不及这一千府军。刚开始还能保持队形,可到了最后,他们却队形涣散,虽然也都坚持跑下来,但和齐棣的一千府军相比,却显得凌乱不堪,宛如溃兵。
一千府军,无论是上午的五百人,还是下午的五百人,跑完五公里之后,稍作休息就是格斗刺杀训练。
吴刚突然发现,这群人的格斗刺杀训练很简单,很直接。也是最有效。
他们一般五个人为一组,有的负责刺杀,有的负责防守。几乎都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根本不需要瞻前顾后。
信任,是一支队伍在战斗中最为昂贵的品质。
经过连续的几天观察,吴刚发现,这些他曾经看不起的府军,在训练的时候,甚至还会模拟突然战损,五个人变成四个人,四个人变成三个人的攻守队形。
甚至他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些府军再战斗时候,传达命令根本不是用嘴,而是做各种手势。有的是照着脖子抹一下,很好理解。
有的是竖起三根手指,向前指。有的是握拳……
越是看,吴刚这个别人看着混不吝的将军越是觉得这支府军不一般。
当然,也仅仅是觉得不一般。
吴刚对自己的队伍,还是有信心的。
他的队伍跑不过这一千府军,但真正的战争来临之时,顶住压力的,必然是自己这四千正规军。
没有战争的检验,再好看的花架子,也不过是假把式。
当然,这里是大后方,战争的可能性等于零。
所以,这群纨绔的花架子,估计也没人能够检验。吴刚虽然看着新奇,但时间久了,也就习以为常。
有的时候,他看着那几个纨绔一脸认真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