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有些皱眉,因为他觉得佩图霍夫胆子实在太小,从一开始到现在总是不愿意放手做事,反而一直推三阻四敷衍塞责,这摆明了就是不想任事嘛!
对阿列克谢来说,杀几个一般般的杂鱼有什么意思?根本起不到任何震慑作用!
不过他也瞧出来丰坦娜是比较照顾佩图霍夫,所以多少反对的时候话也委婉了稍许:“上校,除掉几个小角色有什么意义?我们要的是震慑,是杀一儆百!你的建议完全……嗯,效果不太好啊!”
对此佩图霍夫的回答是:“有多大胃口吃多少饭,我们力量有限,只能紧着自己的能力办事!”
这话不光阿列克谢不愿意听,舒瓦诺夫更是不喜欢,他立刻反对道:“陛下派我们来不是让我们吃干饭看白戏的,你如果没胆子做事就滚蛋好了,我相信有的是有胆量的人愿意为陛下效劳!”
舒瓦诺夫也是蔫坏,他这话有正反两方面的效果。如果佩图霍夫受了他的刺激,被激将成功,那他顺手就会把最危险的任务丢过去坑死对方。
当然,如果佩图霍夫缩卵他也有办法,立刻就添油加醋向国内反应,会说佩图霍夫不愿意为尼古拉一世效力,到时候自然让佩图霍夫吃不了兜着走。
只不过么,佩图霍夫也不是菜鸟,既不会中他的激将法,也不受他的刺激直接撂挑子。反而是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两位如果认为我的意见和建议不中听,大可以不采纳,何必恶言相向!反正我丑话说前面了,我这边能力有限,贸然行事恐有不测,我始终认为应该精神行事!”
说完,他又是靠在沙发上老神自在的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也不在意,直接弄得阿列克谢和舒瓦诺夫牙痒痒。
当然,就算佩图霍夫不配合,他们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很快这两人就达成了一致,必须除掉几个瓦拉几亚临时共和国的达官显贵以儆效尤。
只不过么,舒瓦诺夫和阿列克谢选定的目标又有差异,舒瓦诺夫倾向于除掉巴尔布.卡塔尔久,而阿列克谢始终对扬.康斯坦丁念念不忘,两人最后谁也没能说服谁,只能暂时搁置争议先做准备工作。
“这个佩图霍夫是怎么回事?国内怎么给他派过来了!”阿列克谢有些不高兴地嘀咕着,“一点儿担当都没有,丰坦娜,今天你为什么不让我好好教训他?”
丰坦娜凝重道:“这位上校的态度确实怪怪的,看上去确实打心底里不想任事,但是,伯爵您必须注意到他跟舒瓦诺夫不是一路的!我们要特别小心的是舒瓦诺夫,所以暂时不宜开罪他!”
阿列克谢有些沮丧,之前他一直以为只要国内的援兵到了,他就可以大展拳脚大干一场,谁想到国内的援兵竟然是这种成色,一个来意不明,另一个胆小如鼠。
顿时他长叹一声道:“怎么做点事情就这么难呢!”
同一个时间同样感觉做点事情很难的不止阿列克谢,还有亚历山德鲁.伊万.库扎,这位未来的罗马尼亚第一任大公此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随着瓦拉几亚的形势逐渐明朗,越来越多的瓦拉几亚人都对临时共和国和民族的未来丧失了信心,在国民自卫军内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为自己做打算,不是当了逃兵就是准备当逃兵。
“三营的营长也跑掉了……”
库扎叹了口气,因为这是半个月以来逃跑的第三个营长了,他所带的旅拢共就两个团六个营,如今已经跑掉了五个营的营长,剩下的那个营的营长虽然没有跑,但也早早地回家探亲,已经几周没有消息了。
不光是营长跑得差不多了,下面的连长也是缺得七七八八,这么说吧,军官们几乎都在跑路或者准备跑路,剩下的大部分是那些对临时共和国抱有希望的普通士兵。
这一点真是让库扎大失所望以及大吃一惊,因为逃兵的传统是首先逃跑的是意志不坚定的小兵兵,而不应该是高大上的军官们。
但这一次情况偏偏相反,军官们跑得七七八八了,但士兵中当逃兵的反而少之又少。不光士兵逃跑得少,而且士气还比较坚挺,哪怕是免贵此种蛋疼的局面,大部分士兵也没有畏惧心理,反而迫切地希望同俄国佬掰掰腕子一较高下。
这样的情况让库扎是既惊讶又羞愧,因为作为摩尔达维亚的传统贵族,对于普通士兵他其实是有鄙视心理的,认为这些家伙大字不识一箩筐,甚至连左右都分不清,一个个傻乎乎的除了有膀子力气就没有别的优点。
但危难关头,愿意为瓦拉几亚独立奋斗的竟然是这些粗鄙下贱的小人物,而那些平日里高谈阔论,动则忧国忧民心怀天下的贵人们则一个个明哲保身见风使舵,简直是丢人现眼!
库扎都为自己的这些同类感到羞耻,继而对那些平凡普通的人由衷的佩服。他的思想发生了变化,从高高在上生活在云端的贵人变成了接地气的实干者。
库扎开始意识到,如果依靠那些并不靠谱的贵人,瓦拉几亚恐怕不会有未来。就像这次,贵人们斤斤计较忙着算计,最后却白白浪费了时间,导致起义走向失败。
未来这些人会有长进吗?库扎表示怀疑,因为他从靠朋友康斯坦丁内斯库那里是没看到什么反省的,相反的他们依然在不断地算计,不断地试图保护个人利益。
库扎开始觉得,如果一直跟康斯坦蒂内斯库这样的人合作,瓦拉几亚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