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让我说中了。”黄羽凡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皇帝从来就不信任我们晋人,这在晋镇高层之中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尤其是晋阳院从晋阳旧城里面的发现泄漏出来后。皇帝同样明白自己早就失去了晋镇士人对他的信任。我们晋人,从来就不信任这一世系的皇室。哪怕晋阳城都被你们焚毁了,十数万同胞都葬身了。但是,我们依旧不曾忘记我们的过去,我们的是非恩义!我们未必是选择了效忠始皇陛下,但我们一定是绝不屈膝而今皇室的威严!”
“这,才是你闵志平敢于将道宗搅得天翻地覆的底气。这,才是掌教大人十数年不敢任事的症结。”黄羽凡说完,在场众人沉默了。
这些道宗长老哪怕不知道晋阳城发生过的事情,也早就隐隐之中感受到了来自帝都的猜忌,那种极端的不信任从来不是没有因果的。尤其是他们发现自己祖辈的死竟然是由皇室一手早就时,他们也就明白了为何一直以来帝都对晋人的堤防。
闵志平的背后,不仅是闵家渴望一统道宗的权威,更是现今的皇室试图再度发起一场清洗。就如同上次在晋阳城做的,将那些反抗皇室权威的人丢进蛮族的深渊大口之中。
而这一次,皇室比上一次更有利。他们找到了一条十分得力的恶犬来撕咬那些不听话的始皇余孽。并且,在皇室的一次次纵容与故意支持中,闵家的强大已经超过了建立之初的百倍,甚至千倍。请百度一下he 就是#2
到了现在,闵家已经拥有了鲸吞晋镇道宗的力量。
有了可以碾压反抗者的布局!
于是,对于黄羽凡的质疑,闵志平甚至连多嘴辩驳的兴致都没有,只是拍了拍手就停下来带着嘲弄的笑容看着在场的众人。
当闵志平拍手完后,天师阁四门大开,所有人回望过去,赫然就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闵志平过去看了一眼,对视着带队的闵子骞,点了点头,五指朝上一扬。闵子骞见此,手在空中握拳,随后狠狠压下。
这个手势作出后,这黑压压一片围着天师阁的黑甲人影顿时爆发出一声惊天的大喊。
“喝!”
数千人围着横宽百丈的天师阁,层层叠叠,明晃晃的铁甲与映着锋锐寒光的枪头让人眼花。
就是这一声大喝,所有人顿时左右集聚,洞开的四门之中,密集汇聚的人影将四门堵了个严严实实,连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不少人见此,纷纷感觉一阵黑云压顶的压抑。
待士兵集聚后,闵子骞又是将压下的拳头提起来,朝前一指。
随后,这黑压压的士兵们顿时将手中一丈长的寒铁长枪齐齐前指。这些至少也有正卒阶修为的士兵提起实铁打造的长枪也不觉费力。
见此,天师阁内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门外,林立起来的长枪将半个大门都遮住,看着那锋锐的枪头,没人觉得闵子骞带队过来的人是要开玩笑。
“实力,只有实力,才是决定胜负的砝码。哪怕让你们占了些许上风,这胜利,依旧在我手中紧握。哪管你们废话!”闵志平看着众人,轻轻地笑了起来,随后他看向南迪璐,轻轻地点了下头。
南迪璐见此,看向东方距离黄羽凡颇有些距离的那些中立的道宗长老们道:“护山筑界大阵就要开启了,今日一战,陛下是决不允许有任何中立骑墙派的。陛下认可的,只有用鲜血清洗过的纯净血脉。任何试图保留自己立场的行为都不被允许!”
说完,南迪璐没有等众人回复,而是轻轻一扬手,护山筑界大阵的威能开始缓缓展露。
嗡嗡嗡的轻响声响了起来,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渐渐打鼓了起来。
有人看向门外,清台峰外,一圈光膜缓缓升起。
这是一道乳白色,散发着温和而不刺目光芒的光膜,看起来分外坚韧。
人群之中,黄庐重重地吞了口唾沫,看向黄羽凡,不知如何作声。这是当初黄羽凡要去掌握的护山筑界大阵。
而今,这样的大阵不在御敌域外,而成了一个阻止阵内人员逃出去的囚笼。
看到这里,有人愤怒骂出了声,有人崩溃得默默哭泣,更多的人选择目光坚毅地勇敢面对这一切。
“位居东方者,逆势必亡之贼。位居北方者,顺势而生之俊杰。”闵志平此言说出,场内一阵骚动。
他没有给这些人思考的余地,挥了挥手,天师阁门外的数千兵士举起长枪,猛地一步刺出,随后齐齐大喊一声:“杀!”
此言一出,术士之中还有中立试图骑墙之人纷纷一阵骚动。人群一分为二,竟是一半去了闵志平的那边,一半去了黄羽凡那边。
而南方那些散修过客,这一刻也不敢怠慢,大半都跑去了闵志平那边。
见此,闵志平欢畅大笑,伸手直指黄羽凡:“你还有什么依仗?眼下,你已经四面围兵,再无一丝胜算。我看你,就此求饶,我可以念在数十年师兄弟的情分上,向家主祈求饶你一命!”
黄羽凡深情微动,看了一眼身边站过来的人影。
“的确是有些势弱。”黄羽凡嘴上说着丧气话,但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减半分:“但眼下的局面,闵志平你只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必胜之局下,竟然还让我一点一点扳回了局面吧。说起来,这还真要多谢我的弟子。不然,我本以为羊岐大长老是要站到我对立面上的。今日,无论如何,黄羽凡我记住了羊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