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南北处,每一方都建有三百六十间房舍。
而那一座座巍峨殿堂,划分金刚殿、菩萨殿、香火殿……足足达到了七十二座之多!
这一瞬间。
那名立身西向,手持权杖、头戴白金皇冠的王者,恍惚间,只觉这大禅寺的恢弘气势,即便是有西域百国供养的自家神庙,
都难以与之比拟!
咚!
咚!
咚!
就在此时,一道道晨钟巨响,忽地悠扬而升,传遍方圆百里。
哒哒哒!
那山内广场里,开始传来一声声马蹄奔袭之声,一个个小和尚驾着快马、提着灯火,朝着七十二座大殿外的巨大香炉奔去。
钟声一响,声传百里。
跑马点灯,燃香礼佛。
这一幕幕,直看得四尊王者的面色,都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大禅寺……闻名不如见面,所言非虚啊……这等繁华,这般势力……”
一尊头戴赤金色皇冠的伟岸男子森然道,“即便是身在火罗的朕,都有种毛骨悚然之感……冕下,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可要小心哪!”
平天冠王者面色愈发冷沉,声音如冰,“此事朕心里有数,冕下不必多言,朕觉得,相较之于大禅寺,目前更值得注意的,
还是太上道!”
“此言在理,大禅寺之实力依旧冠绝天下,可太上道……上一任道主意外亡故,现任道主不过初入修行之路,可谓风雨飘摇……”
大后方一人沉声应答,声音铿锵有力的道,“不咬一口,朕都觉得对不住自己!”
四大王者略微沉寂了刹那,最终还是以头戴平天冠王者为首,依次降下云头,缓缓落到那山峦大佛前,巨大的武僧广场之上。
四大王者脚下的青石岩板,坑洼至极,似是常年累日被无数武僧练功践踏,不成样子。
而他们这一落地,那近乎上万之众的武僧,便同时看了过来。
“阿弥陀佛,来者何人?”
“有一个好像是周太祖,另外三个我便不知道了……”
“周太祖?唔~~~与他同行者,莫非也是雷劫鬼仙?”
“收声,且看首座怎么说便是!”
此刻,一万多武僧目露惊异的齐齐看向四大王者,连手上的晨练功课都不由逐渐慢了下来,一个个交头接耳,好奇地互相询问。
他们一边细声出语,一边盯着四大王者打量。
便在此时,大周太祖眉头一皱,淡淡的喝道,“慧空方丈可在?故人至此,还望一见!”
慧、觉、印、性、精,这是这一代里,以大禅寺方丈为首,向下排出的僧人辈分。
呼呼呼!
此刻,大周太祖那冰冷而森然的话语,裹挟着一股饱经征伐而来的滔天杀气,倾刻间顺着广场上逐渐兴起的微风,弥散至四野八荒。
轰轰轰!
瞬息之间,广场上数以万计的僧人在这一道杀气下,只觉毛骨悚然,浑身冰凉,就是眼前的视线也在这一刻从他们眸中消失!
偌大的广场,巨大的大佛神像,每日共同习武的僧友……
尽皆在这一刻,在那一刹那间化作虚无,天上地下连带着他们周身,通通变得空空荡荡!
无尽残暴,凶残暴戾如同修罗炼狱般的气息,便逐渐自这空空荡荡的寂静中弥漫开来,令天地震荡。
“不好~~~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怎么回事?!”
此刻,上万武僧惊恐得瞪大了眼睛,额头上尽皆冒出了冷汗,浑身肌肉筋骨都拿捏不住,连气血都开始紊乱了起来。
哗啦!
如见着未明之大恐怖,在巨佛神像脚下的广场之上,喧嚣声、惊慌语,霎时间接连而起……
铛!
铛!
铛!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声宏大神圣的晨钟再次腾起,上万僧人只觉眼前霎时一闪,周遭一切景象便恢复了原状。
入目所见,哪里还有什么万物成灰,自身被放逐于永恒黑暗,血刃临头?
“咕咚!”
一时间,上万僧人只觉得唇干舌燥,当其再看上大周太祖之时,眸中不由掠过了些许恐惧……
即便他再未动手,可仅仅只是看着对方,他们便忽觉背脊生出津津冷汗,一股惧恐至极的寒意,从脚底涌上头顶。
互相对视时,众人皆是看到了各自眼里的惊惧与恐惧。
“陛下,以你之身份修为,何苦为难我大禅寺的几个小小武僧?唉……四位,过来吧。”
苍老干涩,却又令人心生安宁的话语,顺着袅袅青烟逐渐自大禅寺主殿向外飘出,其音温和平静,又充斥着大圆满大智慧大安定。
铛!
那一缕禅音飘散,便如天穹上的莹润圆月垂下月华,似能唤醒世间迷离失路之人,将其从茫茫苦海里救起,接引到西方极乐之境。
随着禅音飘至神像脚下的广袤广场,那一个个满身大汗的武僧心中先前升起的诸多魔念,便如被一把拂尘扫尽尘埃般,灵心通透。
“方丈。”
万余武僧于此刻同声合十,霎时间只觉得脑海里忽地一空,浑身暖洋洋的,一切繁杂、惊恐之魔念,尽皆于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
太始山脉核心深处,碧郁葱葱,灵机浓郁。
哗啦啦~~~
清风徐徐,泉水流淌。
一泓清泉自太始山脉深处缓缓流出,百汇成河,弯弯曲曲的由莽荒原始区域经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