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穿过云层,透过清晨的雾霭,危月宫的一切都笼罩在晨光中,赤乌门被门人簇拥着,她们都想看看谁会千里挑一去填补“断十三”唯一的空缺。
“断十三”为刺杀组织,里面的女子都可谓精心挑选,若有空缺,便以此种方式选拔出可以任用的人才,挑选出来的人还要经过组织统领人罗刹的重重考验,才能学习危月宫的上乘武功接受命令。命令虽为险要,可进入了“断十三”的人便能迁居到危月宫外的碎河院,与落音谷的钟神瀑毗邻,内有数十名侍女伺候,锦衣玉食,酬劳丰厚,若功高过甚,还可直接晋升为“影舞”,直接听命于宫主,由门人一跃而上成了主人,自然每个人都心驰神往。
赤乌门前摆放着一把镂空金漆雕花扶手椅,椅座上铺着白狐皮,被阳光渡上了一层华丽的光泽。只见月惜迟身着荼白色交领直裾服,后裾曳地,裙摆用胭脂色丝线勾勒着错落有致的梅花,腰上佩戴着象征身份的碧月飞花令,款款而来。
因她甚少管理事务,也极少在偏远的地方转悠,平常类似此番的挑选也都由“风花雪月”四部任一统领组织,许多进宫时日不长的门人不曾见过她,大家纷纷敛声屏气,感受着她强大的气场。
入座,镜竺往她右手侧摆上了一张檀木圆桌,放上了一些时鲜瓜果。
月惜迟向绮箩使了个眼神,绮箩会意,遂说道:“今日比试项目为‘辩香识毒’,每组八人,评判规矩是半炷香的时间里将你们面前的药材逐一说出名称以及作用即可,每组答出最多的前三位胜出直接到第二关。”
月惜迟慵懒地倚在扶手旁,左手轻扇着一把做工精致的红绢白梅的苏绣团扇,瞧着底下一片乌泱泱的人群便若有所思起来。
自数年前危月宫经历过“剿月战”大伤“元气”之后,这些年来的门人,大都是从外救济或投奔进来的,危月宫旧部或其后代能用的少之又少,即便后来一些江湖上的奇人异士投靠过来,也纷纷以属下自称,但追根究底不是在危月宫生长的人,难以推心置腹。可这些年进来的人能脱颖而出的又没几个,长此以往,无用之人越来越多,危月宫将不堪重负。
比试已开始,一批批的门人大显身手,月惜迟镇定自若地掰着手中的柑橘,一瓣一瓣得送入口中,来来往往了这么些人,没有一个能入她眼。
人群中的凭澜攥紧拳头,盯着月惜迟,她知道,想出头除了赢得选拔,更要获得月惜迟的青睐,可她眼神又时不时的在人群中游离,却不曾见到灵烟,按理来说,她应该会来才对。
果然,只见灵烟换了身藕色交领直裾衫,袖口勾勒着桃花,外搭素色的轻纱,疾步走来。神情自若地对月惜迟说道:“我可有来迟?”
月惜迟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道:“你说呢?”
灵烟笑了起来,见月惜迟并无责怪的意思,也没等她吩咐便落座,问道:“可看到有意思的了?”
月惜迟撇着嘴摇头,无奈道:“你若不来,我真的很无趣。”
不知不觉已到了正午,日悬中天,秋风拂面,夹杂着丝丝凉爽,又透着些些暖意。灵烟倚着扶手,手拖着腮,大概因为早起的缘故,现下已昏昏欲睡。
月惜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扇子轻拍她椅子的扶手,灵烟被惊醒。
月惜迟道:“昨夜没睡好?”灵烟嫣然一笑,掩饰着过早起身的事实:“或许是秋乏。”
月惜迟转眼看向了比试台,扇着扇子的手倏地顿住,看过了一批又一批的人,现下一人却吸引住了她,她们眼前的药材限为十副,这人答出了八副,灵烟也注意到了此人,药材的选用本就是她督办的,特意着两院的掌院姑姑选了好几副不常见且门中不常用的药材,即便是银环宫的门人,都只答出了五六副而已。
惊讶之余,却见下一组人已经就位,灵烟见凭澜也在其中,便坐直了身子。月惜迟被方才那人震惊到之后,也正了正心神望着前方。
凭澜悠悠地拿起药材,接连说道:“氰苷,可使人心悸,抽搐,呼吸麻痹而死;青木香,行气,解毒,消肿;延胡索,散气,止痛,通经络;商陆,其味辛酸,白者可入药,赤者有剧毒;灵猫香,辟秽,行气,镇心安神,毒性灵猫香与蟾蜍合用可增强蟾蜍的毒性;钩吻,剧毒,服用后腹痛不止而死…”
听见凭澜云淡风轻地喃喃念了一通,没有一丝差错。整个场地都鸦雀无声,连她的掌院姑姑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在院里待了一年有余,她并没有教她那么多,她从哪学来这些的。
灵烟虽然知道她能过,但是如此轻而易举地说对了所有的药材,令她心生疑惑:“莫非她真有不为人知的身份?”
这时月惜迟兴致盎然地问向她:“你说,她能过第二关么?”兵器娘召唤系统
只见华浓手提长剑,行过礼之后,并没有先发招。倒是凭澜看她无意先出手,率先长剑直驱,剑尖近在咫尺,华浓闭眼,只一招,凭澜便倒在了地上,长剑抵喉。众人惊呼,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为凭澜的功亏一篑而忿忿不平,大家交头接耳,顿时热闹了起来。
华浓只用了“惊风”的最后一式“林暗草惊风”便分了胜负。灵烟将此招教了很多遍给凭澜,她都领悟不到其精妙,这个华浓使的得心应手,是凭澜所不及的,赢的名正言顺,灵烟也不由得眼里生出赞赏。
月惜迟拈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