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姥,我是您亲重孙子啊。”听到太姥姥毫不迟疑的将自己送出去给小萝莉当出气筒,燕行一张脸爆红,当沙包没事,能不能别建议用……踹屁股的方式,那样子好羞耻的。
“我知道啊,反正我把你送小医生了啊,小医生想踹你就踹你,想揍你就揍你,你是我亲重孙子我也不心疼。”贺老祖宗拉着小医生的小手儿,慈爱的望望自己的重孙,又望向小姑娘:“小医生,我们家小龙宝经得住打,不用手软的。”
燕行默默的扑棱着长长的眼睫毛,苦着脸自艾自怜,太姥姥有了小萝莉就不心疼他了,他失宠了。
“嗯嗯,您家小笼包看着就是个皮粗肉糙的,精细的活他做不来,拿来当实验品还是不错的,我最近忙,等我闲了,拿他练习扎针试药。”
“没问题啊,他做不了精细活,让他当实验品也是人尽其材。”
“!”晁家几位和贺家众人对视一眼,无力的望天,那一老一少愉快的达成协议,他们还能咋的?有话也藏着,有意见也保留吧。
晁宇福心头那叫个乐啊,叫燕某人老抢她的小团子,这下遭报应了吧?
燕行撇撇嘴角,跟在小萝莉身侧走。
贺家老少们族拥着晁老太太和老祖宗小医生往前走,他们分成两拨,几个走前面,免得有谁鲁莽的乱撞上来撞到老祖宗,一些人走后面和侧面,将老祖宗和小姑娘晁老太太放中间,免得杂闲人员近前。
贺家和晁家众人早早拿到旁听证,直接进法院大门,依路标去庭审的法庭。
因昨天有部分人来得晚没座,当天旁听人员来得更早一些,法庭里的旁听席几乎九成满,记者也比昨天更多,内庭前与法庭旁听席两侧都架有摄像机。
当贺家人进法庭,许多记者和旁听人员皆扭头望,部分人表情正常,有些人还没看到贺家人簇拥着的老太太,直到贺家人走向座席,让贺太夫人露出脸,有些人认出贺家太夫人,齐齐一怔,一时傻了眼。
贺太夫人化了淡淡的妆,抹了润唇膏,淡妆掩去了她脸上的憔悴,穿素色的连衣裙,头发盘绾起来,插着几支宝石簪子,穿小高跟鞋,就算不精心打扮,也仍然贵气不凡,那是经历岁月风霜洗礼后的傲人气质,是从内心升华出来的风华。
京中权贵打从晁家老爷子寿辰那日之后再没见贺家太夫人在哪个公众场合现身,至于贺家重孙女结婚,那是私人场合,非公众。
权贵圈里各家来旁听的人乍见贺家太夫人亲临皆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贺家太夫人亲自来法庭听审理害死她爱女和外孙女的罪犯,老太太能撑得住吗?
第二个想法就是老太太是不是来请求法官对谋杀贺家姑娘和外孙的几人执行死刑的?
认出贺太夫人的人一时谁也没出声,静静的看着晁家小义孙陪着贺家太夫人慢慢走向前排,心中再次有了新的认识,晁家小义孙与贺家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厚啊!
柳老察觉后方异样,惊诧的回首,乍然看到与小姑娘和晁老太太走一起的贺太夫人,差点以为眼花,愣了一秒,脸上一阵纠结,最终还是推燕鸣:“老燕,贺家老太太来了!”
“哦。”燕鸣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很自然的哦一句,过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感觉不对,偏头望向柳老,看到柳老震惊的望着自己,觉得很奇怪:“老柳,怎么了?”
“我说,燕鸣,你有没听到我刚才说话?”柳老吸口气:“燕鸣,我再说一遍,贺家老太太,贺子瑞的妈妈来了!”
“……”燕鸣先是呆了呆,瞬即屁股下像有弹簧,一下子跳起来,差点绊倒自己,站起来后慌张的转身,就见一群人从后方往前走,已经到了差不多是席位的中间位置。
他盯着那群人,最前面的是贺家祺字辈的几人,后一排只有三人,晁家老太太,贺家老祖宗,小姑娘,后面也是贺家老少。
看到晁老太太和小姑娘扶着的老人,燕鸣的视线定格住,一时屏住呼吸,眼瞳一圈一圈的放大,脑子里嗡嗡作响,阿琼的妈妈来了,岳母来了!
曾经,那是他最爱的琼娘子的妈妈,也是他敬若亲母的人啊,后来因为他执着要娶贾铃,贺家与他断了所有的情份,如今,他是害死贺家姑娘的罪人的丈夫,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何况是贺家,何况是琼娘子的妈妈。
可是,他的腿却不受控制的挪,从座上挪出,走到走道上,站着迎接爱妻的母亲,他想跟琼娘子的妈妈说声对不起,想亲自向老人家请罪,都是他识人不清,被蛇蝎心肠的蒙了眼,放了一条毒蛇在家,害得琼娘子没命,害得飞霞一命呜呼,害得小龙宝数次三番差点遇害。
是他瞎了眼,上了贾铃的当,让她成为女主人,让她有机会肆意残害小龙宝,逼得小龙宝有家不敢回。
燕鸣心头被刀割似的痛,想哭哭不出来,卑微的仰望贺家最老的老人,期望她能看到自己,骂自己几句,让他能得到解脱。
柳老见燕鸣跑出去,惊得不轻,立马追上去,一把搂抱住老友将他往回推:“老燕,你脑子进水了?这个时候跑出去,如果让贺太夫人看见你,万一气出心脏病,你让燕行怎么活?”
燕鸣四肢如电击似的剧烈的抖了一抖,整个人颓废了,任柳老将自己推到座位上摁下去坐着,再次偏转头,看着被扶着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