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一年多的时间,苗蒲已经快习惯与其他人共用帐篷,也习惯了自己在师姐的眼睛下生活,在与宗门事务相关的事情上头,自己尽量随师姐行动。
随着吕师姐迎接去秘境的人员回来,也随着吕师姐等人进主帐,苗蒲坐在内门长老中间,只准备旁听,不会乱发表意见。
众目睽睽之下,被师父呼名唤姓的单独驱赶,苗蒲心惊胆颤的伏身:“师父,弟子不知犯何错惹您生气。”
“你有脸问犯了何错?”木莲子对自己的亲传女弟子彻底失望:“你和你的亲传弟子心里记挂的是谁?你们师徒先后想进秘境又是为什么,真要我们说出来?你们师徒心中无玉岚宗,也就没有必要参与宗门议事。”
“师父,弟子,已知错。”苗蒲伏身请罪,她不能就这样出去啊,她若出去了,其他宗门如何看待她?
“这句话你不是第一次说,我刚来狼山时你也是这么说的,我给你机会让你反省,可你有真正悔改过吗?”
木莲子抬步,两步站到自己亲传弟子面前,抬手,将弟子的头吸得抬起,他手掌一按覆盖在女弟子头顶,掌中真气如洪水贯进女弟子头顶:“苗蒲,你心中心心念念惦记着苍月先皇,既然如此,为师成全你,今日断了这师徒名份!”
真气贯顶,头痛欲炸,苗蒲已明白师父要废了自己,骇然失色,眼泪夺眶而出:“师父饶命,弟子知错了,弟子再也不管慕氏,求师父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师父,师父……”
她试图抵挡,可是师父是渡劫期的真人,真气雄厚,她无力抵挡,痛得浑身颤抖,哀声叫着师父,因为师父铁心要断了情分,绝望之中想起自己的师弟,向师弟求救:“离师弟救我,我错了,师弟救我……我错了,求掌门救救我……”
离阳子纵然同情同门师姐,可是,他先是玉岚宗的弟子,是玉岚宗现在的掌舵人,私人情份在宗门安危前哪重哪轻,他分得清。
他没有求情,平静的正襟危坐:“于私,你是我师姐,我本该为你求情,然而身为玉岚宗弟子,身为玉岚宗掌门人,宗门高于一切,任何有危害到玉岚宗的人或事,一律以宗门门规处置,木师叔执行师道,我不过问。”
掌门师弟不救自己,苗蒲绝望的流泪:“师父,师父,弟子……错了……”
木莲子更心痛,自己收的亲传弟子,曾经呕心沥血的教导,寄与了自己多少期望,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成长起来,自己花费了多少心血,到最后却要自己亲手毁掉,何其残忍。
然而,再残忍也不能心软。
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女弟子,女人为了情受什么都做得出来,世俗界的世家皇宫后院从来是女人的战场,杀人不见血。
苗蒲的心已不在玉岚宗,若让她知晓玉岚宗有至宝魂玉,心生邪念,留在宗门内暗中做手脚,控制住整个宗门为她所用,玉岚宗的万古基业将毁之一旦。
木莲子原本还想给自己的弟子最后一次机会,她若服从,自己离开主帐去反省,说明她心中还有宗门有他这个师父,知道在宗门弟子面前必须做好表率,以服从师父和宗门的决定为宗门弟子的必守原则。
可惜,她自己没有珍惜机会,她只想怎么利用玉岚宗长老的身份庇护苍月帝国皇族,试图违抗师门之决定,她的心已经养大了,再纵容下去,等于为宗门留下隐患。
木莲子执堂刑堂,以公正严明律己律人,绝不容许自己的弟子祸害宗门,在她有成祸害的苗头时先将其扼杀。
他下手再没留情,真气贯进弟子头顶,逆流往下直袭她的丹田,苗蒲剧烈的抽搐。
玉岚宗的长老们无人质疑,也无人为苗长老求情,木长老亲自决定要断绝与弟子的师徒情份,说明苗长老必定有叛师行为。
众弟子也没有谁向掌门求情,掌门亲口说了有任何人危害到宗门一律以门规处置,木长老以门规处置弟子,天经地义。
主帐内落针可闻。
压抑的气氛中只有苗长老急促的呼吸以及她承受不住真气逆袭的疼痛发出的痛嚎,“啊啊啊”的惨叫高亢而惨烈。
她剧烈的抽搐了十几个呼息,众人听到沉闷的一声“嘭”的闷响,随着那一声闷响,苗蒲如被抽尽力气,一下子瘫下去。
千多年的修为被废,苗蒲原本保持青春的容颜快速衰老,脸上起皱纹,乌黑的发丝也失去光泽,变灰变白,不过眨眼间便变成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
木莲子废掉女弟子丹田,并没有见她变老而于心不忍,蹲身,手再次贴上弟子的头,检查她的神识,发觉她的神识还很强,再次摧毁。
遭受第二轮酷刑,苗蒲又次剧烈的抽搐,很快七窍中渗出丝丝血迹,眼神变得呆滞,真正有了老妪该有的样子。
她看着师父,眼泪滚落:“师父,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徒儿?”
“你还记得我是因为什么才收你为徒,你还记得你拜我为师时的誓言吗?”木莲子亲自废去弟子的修为,断掉弟子的仙途,也断绝她用神识传音的可能性,平平静静的收回手。
苗蒲呆呆的看着师父的脸,这一刻,许多被自己淡忘的记忆反而清晰,当年她的家乡发生战乱,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为活下去,百姓易子而食,她家女孩儿多,原本被父母拿去交易,幸而被去救世的仙人师父救下来。
她的资质并不好,原本是没有机会拜入玉岚宗,是她苦苦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