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启在一旁告诉,卓阳才知道那名短须男子叫路耘,和大师兄凌云灿是一届的,不但资历很老,实力也很雄厚,乃是上黎一等一的内门弟子。由于他也是出身乡村,对于耕作之事很熟悉,所以当年锤青大试之后,才被派到了这里。
几年前掌事的长老去世,路耘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丰谷沟的掌事人,这几年来将丰谷沟管理地井井有条,从无差错。
而另外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并不是丰谷沟的人,而是山下黎城中最大的种植大户——沈家的管家,叫沈会,是个干事的好手,深得沈家家主的信任。
卓阳刚把目光移向沈会,却发现,沈会已经在看着他了,目光中始终带着一种莫测高深的笑容。
卓阳浑身一凛,感觉自己被毒蛇盯着,浑身不自在,不敢再和沈会对视,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此时,李随也将此来的目的说明,路耘听罢没什么表情,只是对卓阳、田归这两个新晋的域主亲传弟子充满了兴趣,不断打量着二人,道:“一眼看过去也没发现你们有什么特殊的,但是能够打败许家的那个高傲的小子,说明你们还是有点本事的。”
沈会虽然在笑,但是嘴角却挂起了一丝不屑:“只可惜锤青大试的时候,没有机会亲眼看到两位少年英雄的表演,这次来丰谷沟,正好有机会,可一定得让我见识一下二位的高招。”
卓阳心头有些不快,怎么听都感觉沈会话中带着些挑衅的意味。
路耘连忙摆手道:“沈兄说笑了,他们二人就是再厉害,毕竟还年轻,哪里能和你堪元境第五层中期的实力相比!”
沈会哈哈一笑,戏谑之意溢于言表。
路耘道:“行了,你们先下去吧,和往常一样,一切事情找苏飞就行!”
“是!”李随应了一声,拉着卓阳出了大厅。
出了厅堂,卓阳回想起刚才沈会那副戏谑的嘴脸,心中忿忿不平,向李随问道:“李师兄,那个沈会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如此傲慢!”
李随哼了一声,道:“他也就仗着沈家管家的身份,狐假虎威罢了。沈家历来就是黎城的种植大户,黎城有多一半的粮食、蔬菜种植都有沈家把持,近年来沈家大肆吞并黎城其他种植户的田地,隐隐约约有控制着黎城百姓生存命脉的趋势。”
张启在一旁接口道:“不仅如此,就连丰谷沟每年种植所需的蔬菜种子、稻谷秧苗也都是从沈家进的货,一直以来,上黎和沈家都保持着不错的合作关系,要是没有这层关系,他沈会哪有这么大的底气,敢在路师兄面前还一副飞扬跋扈的姿态。”
“就是!”李随不屑地瞥了一眼厅堂的方向,道:“要是除去沈家管家的身份,沈会也就是一条癞皮狗,一个连上黎外门弟子都进不了的废物!”
卓阳眉头一挑,顿时来了兴趣:“怎么,沈会之前也参加过锤青大试?”
李随点点头:“兵主域的年轻人,都以能进入上黎学艺为荣,沈会少年之时,也来到上黎,成为了一名普通的杂役弟子。虽然一年时间内他苦心修炼,但是由于他天赋实在太差,一年的修炼仅仅只达到区区堪元境第二层中期的水平,远远低于大家的平均水平,所以后来的锤青大试,早早就被淘汰了,连个外门弟子的身份都没有混上。”
“他之前就在丰谷沟干活,锤青大试后,掌事长老看他干活踏实、脑子活泛,就想留他在丰谷沟做事,这样,虽然以后在修炼上可能取得不了什么成就,但也有个容身之地,谁知沈会心中羞愤,不愿这么屈辱地留在丰谷沟,所以就下山去了。”
“后来,他凭借着沈家人的身份,就一直在沈家干活,任劳任怨、勤勤恳恳,深得家主信任。这几年老管家因病退隐,介于沈会这些年来的优异表现,沈家家主就破格将其提拔为新一任管家,到现在已经有四五年时间了……”
李随也叹了口气,道:“自从他摇身一变成为沈家的管家之后,一改往日卑躬屈膝的性子,开始变得胆大起来,渐渐地也学会了仗势欺人。由于之前在上黎的屈辱经历,所以在和丰谷沟的生意往来上,每逢遇到有着上黎身份的弟子,只要没什么身份地位的,都会被他冷眼相对,还会故意刁难,除了路师兄、苏飞师兄和少数修为深厚、资历较老的内门弟子外,他还从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李随笑道:“想一想你们二人年纪轻轻,就一跃成为域主亲传弟子,再一想当年自己连个普通外门弟子的身份都混不上,沈会心中自然不平衡了。”
“原来是这样……”卓阳低声道,如此说来,沈会也是个可怜人,现在这般性格也是之前在上黎失败的经历造成的。
张启安慰道:“这几年来,沈会的那副嘴脸大家早已习惯了,不理他也就是了。你们二人也别放在心上,犯不上和这等小人较劲……”
卓阳和田归都释然一笑,也不再为这事烦心,刚准备离开这里,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说谁是小人呢!”
卓阳等人同时转身,正看到沈会背着双手,迈着八字步,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脸上还是那副带着挑衅意味的表情,一步步走到李随跟前,直勾勾地盯着李随阴笑,看得李随浑身不舒服,神色慌张地退后了几步。
沈会轻蔑地移开目光,道:“一个刚刚达到堪元境第四层初期的小子也敢在背后说我坏话,要不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