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羊內视着小灰剑，脸色古怪。
吸收了地火之精，剑身没有多大变化，还是灰不溜秋的，像一片柳树叶子。只不过，剑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五团道纹，正在剧烈抖动、撕扯。
最亮的一团，是那玄鸟之纹。一股炙热无比的青色火焰，顺着玄鸟之纹快速流转，左突右冲，似在寻找脱困而出的道路。
那道纹腾起一团赤色暗芒，将整个玄鸟之纹笼罩起来，发出细微的噼啪之声。
青色火焰，也就是地火之精，就被困在玄鸟之纹里，疯狂流转。
刚开始，郭羊有些担心，害怕那地火之精脱困而出。
观察了一刻钟，他放心了。因为，他发现，那道纹，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就是一个完整的循环。只要开始，就可能永远不会停歇。
郭羊之前从未发现小灰剑上的道纹竟会如此玄妙。他赶紧去观察其他四团道纹，也是如此。
地火之精越是想挣脱，就越流动得快，也就以更快的速度被那道纹吸收。
地火之精渐渐变淡，那道纹却更加深刻入剑，每一道勾画之间，还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似乎更灵动了。
半个时辰后，地火之精终于完全被玄鸟之纹吸收了。
玄鸟之纹却剧烈震动起来，一只浑身散发着远古蛮荒之气的古鸟，突然醒来了。
它微微睁开眼睛，头向上抬起，目光仿佛穿过了郭羊的身体，望着遥远之天空。
两只翅翼微微下垂，显出五光十色的、幻境般的光芒，轻轻一动，就在郭羊的丹田液海里激起滔天巨浪。
两只充满了力量的爪，似乎能将一切撕裂。此刻，其中一只爪慢慢抬起，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翼。
因为充满了力量，古鸟似欲展翅而起。
郭羊一惊，想要阻止，却根本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小灰剑赫然一震，散发出一股神秘的强大气息，将那古鸟禁锢其中，任其强横无比地左突右冲，却终究不能飞出剑身。
良久，古鸟放弃了。
它舒张了一下身子，伸出一只爪，慢慢梳理了一会儿自己的翅翼，便隐入剑身，重新化为一团道纹。
道纹的纹路更加清晰，更加灵动，一笔一划，古朴而玄奥。
小灰剑终于安静了下来，钻进丹田液海，竟开始迅速吸收郭羊的丹田灵液。剑身迅速变得凝厚，灰色也开始消退。
郭羊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小灰剑吸收丹田灵液的速度，有点霸道，几个呼吸间，郭羊体内的混沌阴阳二气就被吞噬了将近一半！
这可是郭羊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少一点，就得打坐修炼不知多少岁月才能恢复，更何况，这小灰剑竟然一次就吞噬了一小半。
喜的是，他知道，小灰剑的威力又一次得到了极大提升。
小灰剑停止了吸收灵液，重新浮出，在郭羊的丹田欢畅地游弋。
郭羊哭笑不得的看着大幅提升了品质的小灰剑，心道：“这一番折腾，你可是将我全身一小半的混沌之力给吸走了。”
郭羊感觉身体极度困倦，赶紧吞下一枚丹药，打坐修炼。不过，全身小半的混沌阴阳二气，不知多少岁月才能恢复。
一天一夜后，郭羊从地下岩洞出来了。
没有了地火之精，此处的地火在郭羊看来，变得普通之极，根本没有利用价值了。
另外，他想试试，小灰剑的威力。
郭羊踏上飞剑，往经常有四阶兽妖出没的大漠深处而去。
在沙漠的西端，接近阿尔金大峡谷的边缘，郭羊发现了一只四阶兽妖。
他在空中一个反转，向那兽妖飞去。兽妖发出一声怒吼，从沙漠里飞掠而起，口中一道沙箭暴射而出，直击郭羊。
郭羊闪身躲开，刚准备用神念控制，祭出小灰剑。
不料，还未等他神念催动，一道淡灰一闪而回。却是在郭羊神念一动间，那小灰剑已经自己飞出去，将那只四阶兽妖斩杀，瞬间吸了兽妖精血，又自行返回郭羊的丹田。
郭羊愣住了。
“这就是通灵？”郭羊脸色古怪，说不上喜，也说不上惊，喃喃自语。
此剑从悟道、种剑，到形成剑胚，经过二十载左右的蕴炼，到后来吸噬兽妖精血，再到吞化地火之精，几乎可以说是郭羊身体的一部分了。
之前调动小灰剑对敌，尚需神念控制，其实除了威力极大，实与普通法器飞剑并无二致。
而自从吞噬了地火之精，又吸食了郭羊将近一半的混沌阴阳之力，竟突然通灵了。
郭羊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弄蒙了，呆了好一会儿，才大喜若狂。
周不通诚不我欺也！
小灰剑终于有名字了：混沌元灵剑。
不过，郭羊还是习惯称之为小灰剑，他觉得亲切。
郭羊想起那邋里邋遢、贼眉鼠眼、却又自有威势的周不通，不禁轻笑了一声。
“离开云台宗好久了，不知道他们都还好吗？”
郭羊喃喃低语，张小胖、阿苏、铁器先生、李云华……
郭羊有点想念他们了。
回到月牙泉下的神殿遗址，郭羊和铁心二人一起动手，将原先开辟的洞府改造了一番。他们花了两三个时辰，在各自洞府里布置了一座聚灵法阵，以加快修炼速度。
新洞府空间很大，不仅足够郭羊和铁心二人修炼之用，而且还多出了一个偏洞，却是专门为幽姨准备的。
郭羊不知道幽姨恢复肉身后有何打算，但有备无患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