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刀子无眼,你可得当心着点啊!”孙氏忍不住又提醒了句。
杨若晴给孙氏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然后埋下头,手指往那小公猪的肚脐眼下面一阵摸索。
然后两根手指头捏住它的两只小蛋蛋,用力挤了下。
边上,两个妇人还有小雨,看到杨若晴这动作,脸同时红了。
小雨甚至别开视线,不好意思再看。
却又忍不住偷看。
只见杨若晴一脸的淡定从容,并没半点尴尬,好像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
她一手挤蛋,另一手抄起五寸长的弧形小刀。
小刀在手里舞了个漂亮的刀花,照着那挤出来的皮肤,轻轻划了一条口子。
然后,她一根手指插进了那口子里,灵活如蛇。
勾住其中一条东西,又是一声轻微的切割响动。
等到她们三个回过神来,她已经在给那小公猪的伤口处止血敷药了。
而地上,丢了一小撮黏糊糊的东西,还带着血。
“这就……完事儿啦?”孙氏讶问。
杨若晴抿嘴一笑:“还能有多大的事儿?”
很快,伤口就处理好了,松开手,那小公猪赶紧挣扎着爬起来。
惶恐的跑到猪圈最里面的干草堆那夹着尾巴站着。
嘴里还在哼哼唧唧的,似乎在发泄对她们的不满。
“今夜把另外两只小猪跟它隔离下,省得一块儿耍碰到了伤口。”杨若晴道。
孙氏道:“那另外两只往哪放?”
杨若晴看了下老杨家的大猪圈,“让它们俩今夜跟那借宿一夜。”
“好!”
孙氏和桂花赶紧去抓另外两只小猪,送去了那边的大猪圈。
这边,杨若晴洗干净的双手,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了孙氏,自己则动身去了老骆家。
骆风棠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院子后面,单手调制他的那套夹子,钉板弩箭啥的。
“你手上有伤,就该好好歇着,咋总是不听话呢?”
她进门就问。
瞅见她进来,他赶紧站起身。
“睡不着。”他道。
“为啥?”她问。
“是痛的睡不着吧?”她又问。
他摇头,抬手扎了的手,“这点伤不算啥,我是在担心陈屠户他们父子,不会善罢甘休!”
“他被砍掉了五根手指头,就算被撵出村子,只怕接下来的报复也会更加疯狂。”
“我要赶制这些机关陷阱,装在你家四周。”他道。
杨若晴看了眼那些机关陷阱,笑了。
“不用弄这些,老费力了。”她道。
“我有个法子,让他们服软认怂,而且一劳永逸。”她又道。
“啥法子?”他问。
她抿嘴,踮起脚来,贴着他的耳朵耳语了几句。
“你是说……?”他的眼睛也亮了,激动的问。
杨若晴点头:“民心似铁,官法如炉。他陈屠户再嚣张,始终不过是一介屠户而已。”
骆风棠用力点头。
“还是晴儿你脑瓜好使,我咋没想到这个呢?”他道。
“好,那我这就去镇上把这事儿给办了!”
“你的手……”
“没事儿,刚巧我也要去接大安和大杰。”
骆风棠一阵风似的走了。
望着骆风棠驾着马车走远的身影,杨若晴唇角勾了起来。
对抗李财主那个级别的对手,自己的势力显得很弱小。
可是——
这段时日在外面又是开酒楼,又是跟邹县令家走动。
她已不再是那个两眼一抹黑的乡下丫头了。
不说县城,在清水镇,黑白两道的关系,都沾了一些。
镇上那个吏们,也都清楚天香楼的背后,有县令夫人撑腰。
有些事,不需要挑太明,甚至都不需要报备到县令夫人那里去。
让骆风棠去镇上跑一趟,有心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事实再一次证明,杨若晴的推测是准确的。
日头下山的时候,骆风棠接了大安和大杰回村。
而烧夜饭的时候,衙门就来了两个捕快。
拿着铁链和镣铐,找到了里正,然后径直去了陈屠户家。
那会子,陈屠户刚刚从失去手指头的痛楚中清醒过来,正坐在床上喝药。
陈屠户的本家堂兄堂弟,还有陈虎陈熊的几个舅舅。
一屋子男人都在陈屠户的屋子里。
众人商议着要来杨华忠家大闹一场,为陈屠户报仇!
就在这时,里正领着两个捕快进了屋子。
问清楚了陈屠户是哪个,拿出一张杀人未遂的缉捕告示,跟众人眼前晃了一下。
铁链子一锁,拽起陈屠户就走。
民不敢跟官斗,先前还剑拔弩张的一众男人们,全怂了,慌了,乱了。
陈虎娘哭着喊着追到了村子口,最后哭晕过去,被人抬了回来。
消息传到杨华忠家这边时,一大锅的猪肉烧土豆和粉条,刚刚出锅。
那香味儿喲,勾得隔壁屋子的男人们都没心思说话了,一个个口水横流。
大家举起筷子,拍开酒坛子,正要开吃,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呀?被捕快抓啦?这么严重?”工匠里有人惊呼。
长庚一脸的愤恨:“陈屠户差点把晴儿给杀了,不是棠伢子接了那一刀,这会子就闹出人命了。”
“这种人,就该抓去蹲一辈子大牢!”
“没错,长庚哥说的对!”大牛高声附和。
又有人问:“那陈家这会子不就乱成一锅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