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蔓儿半个身子探入马车,才发现秋浓坐在里面,侧着身子勾着嘴角看着她。
她的气量不大,看到他,小肚子里的气又翻滚起来,只是那个浅笑的人怎么那么好看。
但是为了她的小脸蛋,还是往外缩。
外面的苑莺见她在往外缩,以为她使不上力,便在后面推她的屁股。一用力,便像个丸子似的滚进去了。
“哈哈!”
夏蔓儿摸着冒金星的脑袋,想说苑莺几句,但是逞强的她找了个离秋浓较远的地方,两人一人冷峻着脸,好似怀着深仇大恨似的瞪着,另一个人无所顾忌扒开窗帘往外看。
瞪了许久,倒把夏蔓儿瞌睡迎出来了。
本想睡,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夏蔓儿扒拉这脑袋往外瞧,路对面是一辆辆马车,随身跟着许多家丁。
那些人大声问道:“对面可是徐家人?”
楚江雪派了人过去,一听是萧穹,自是开辟道路先让她们走。
夏蔓儿见那些人气势汹汹,莫非就是去要债的,也不知徐雍落是否应付得来。回头望,在深灰色迷雾中隐隐约约的府邸只剩下片鳞半爪。昨天的往事在脑海里依然那么清晰,但她明白明天,后天,未来,她都不会回来,徐俯的结果不知道该怪谁,一点一点自己浑浑噩噩,竟然都没有发觉大厦将倾。
那么萧穹那,如今讲出去,谁人不尊敬,说到底不管是林师傅还是楚伯父,都是有功劳的,要割舍开来,打断骨头连着筋。如今林师傅死了,楚伯父是黄袍加身那,还是功成名退那。那自己对于楚家是阻力,无关紧要的存在还是妨碍那?
“在想什么?”
夏蔓儿回过神,一脸呆萌地看着他,对呀,我是要去仙瑞的,萧穹的事情直接关系的是林潇涵,要争的是他,我只管把隐浮练好,若有一天外地来侵,她也能是上一份力气。不过林潇涵应该也不在乎萧穹了吧。万一他年纪轻轻,就想自力更生那,萧穹给楚江乐也不错呀。
“给你说一件事。”秋浓踢踢她。
“你说?”顺口接下来,但马上反应过来,瞪着他。
秋浓道不在意:“我翻了一一下徐雍落的病例,上面几个大夫得出结论,说他是过于劳累导致了隐疾复发。我却不这么认为。”
“呵呵,他自己就是这么说的。”夏蔓儿忍不住回嘴。
“我觉得是有人反复给他下药,又反复给他解,但是没控制好导致他瘫痪。”
夏蔓儿皱着眉:“你觉得而已!”
他不在意继续说道:“把毒物一个个对比,先是往复杂的想,结果没人对的上,后来我就往最简单的去想,果然。”
“什么?”
“马钱子呀,这味药在医师眼里,可消肿散结,止痛多种功能,但是在我们眼里它就是一味毒药,可引起四肢抽搐,惊厥。但是解它也很容易,只要一碗绿豆汤。救命药变成毒药,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操作简单。”
“你说有人反复给徐雍落下马钱子?”
“嗯哼!”
“反复用马钱子下毒,在医师来之前用绿豆汤解掉,一般都认为马钱子是一味药,自然不会想到毒,更不会怀疑家常绿豆汤。自然查不出什么,肯定会说他常年在外面。身子不行,引出隐疾。”
“那你猜猜那个人是谁?”秋浓半眯着眼睛,悠然自得。
“既然下毒,为什么要解那?解自然是不想要他的命,病,尤其是反复病,别人就会认为他命不久矣,那得意的自然是徐雍守呀,府里唯一的敌人屏娘明显也不是她干的。”夏蔓儿猜测到,后又摇头:“不对,虽然病倒了,可是火灾那天徐雍落打徐雍守那叫一个顺手,后又和好,明显他不会这么做。那还有谁。。。。。仇家?”夏蔓儿冥思苦想,把认识的人都回首一遍,突然灵光一闪,不可置信道:“隐疾来势汹汹,徐俯自然认为徐雍落情况不乐观,如果在大夫那儿得不到帮助,他们自然会。。。。。。冲喜。”只有这样,所有的一切才对得上。徐雍落知道吗?显然他这种人知道了,啼儿自然活不过第二天,显然他是不知道的。而反复用毒,徐雍落身体已经被摧残,导致下肢瘫痪。而啼儿想一鼓作气的时候,徐雍落察觉到她的爱慕,觉得麻烦,自然把她赶出去,她便不再有机会下毒,如此露出的破绽少之又少,前面大夫医术不出众,自然察觉不出,待胡大夫来,时过境迁,只剩下病症,其他都被时光冲淡了,不熟悉毒物的胡大夫自然自能依靠前面医师的记载加上自己的判断,没人发现的了。
“你猜出来了?哎,没意思。”
夏蔓儿只觉得被倾盆大雨浇的透心凉,她以为啼儿只是爱得深切,有时候爱遮住了她的眼睛,方才帮徐雍落说话,为了他家的灵牌,可以连命都不要,是一个纯良,无私奉献的人,有谁想到曾经多少夜里,她端着的一碗碗或汤或点心竟然怀着如此险恶的心思。
马车撞到石块上,夏蔓儿被颠得七倒八歪。多被颠了几下,她多然就想通了,他们两个真是绝配呀!
忽有开心起来,看着秋浓笑,秋浓炯炯有神盯着她,盯得她不好意思。
幸好苑莺来,说要分开走。
“你们小姐要去哪儿?”
“小姐要去前面小镇,说那里有一天神似的公子,想必是林公子了,小姐要去看看。”
夏蔓儿立马叫嚷道:“我也去,我也去。”回头看看,他到一脸无所谓。
“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