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蔓儿挠挠头皮,走在最后,前面逑一命下意识地带头。
一路上几人可能因为弓奴在而沉默,夏蔓儿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痒,可能昨天泡了水。
路过药材店的时候,杜云衡提起袍子,进去在把洋洋得意的老板刷了一下认知后,提着药包出来。
夏蔓儿看他云淡风轻便轻易错乱一个人的世界,只觉得人呀还是多见识。
慢吞吞地走到了花钿铺所在的那条街,结果一看那铺子没开。
“怎么没开?还带雨后休假吗?”夏蔓儿拍拍还有些湿漉漉的门板。
弓奴也逐渐恢复对这个店铺的记忆。“我记得老板还是挺拼的。”
空气里尽是雨水冲刷大地后的泥土味。
“要不敲敲门,说不定在酣睡那?”良玉抬了一下眼,像打鼓一般,砰砰打个不停。
夏蔓儿站在最外面,过往的人探究的目光让她不舒服。
“撞开吧!”夏蔓儿挤进去,“反正也是远茴的产业。”
“不太好吧!”良玉邪笑着,但是下一秒却撞了起来。
“确定在这儿吗?”弓奴有点担忧。
门被撞得变了形状,一股浓烈的腥味在潮湿味里很是突出。
“嗯?好熟悉的味道!”夏蔓儿抽抽鼻子,“你们闻到了吗?”
“血!”杜云衡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然后温柔地摸摸她的头,“蔓儿总是受伤,这个味道已经很熟悉了吗?”
夏蔓儿恍然大悟,“哦,可是为什么有血?难道……这些花钿都是血染的吗?这个奸商!”
良玉撞了几下没撞开,“你是傻子吗?”瘫在门上,对着她翻白眼。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弓奴和逑一命接着咋撞,这种商铺,防盗的功能比普通门户要大得多。
两人连续撞了一会后,门纵欲终于被撞开,阳光首先待他们闯进这个有点封闭的房间,夏蔓儿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因为地上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女人而显得陌生。
弓奴慌不择路跑过去,险些跌倒,手颤抖地抱起地上的女人。
夏蔓儿一看,是香奴,早就断气了。
弓奴抱起女人,埋在她失去温度的颈项里,像个困兽一般痛苦,他偏瘦的脸是那么的抽搐,嘴巴咧着,口水和泪水沾到女人身上,但是这样的失态比起他的震撼和痛苦算得了什么。
夏蔓儿看着他,才恍然大悟他是人,有自己喜欢的招式,和菜肴,更重要的是,他有个心意的人,让他身为专属死侍而有了一点亮色,而自己身为自由身,却没有比他更勇敢,更努力,却在嘲笑他不够为主子尽心尽力。
“看起来,应该是昨天遇害的。”良玉分析道,“你们昨天是不是来过?”
夏蔓儿一个激灵,和逑一命对视一眼,不会那时候就已经遇害了吧。
“门关着,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逑一命回忆。
“远茴不知道是不是也遇害了?”
夏蔓儿转过头对他说:“里面还有屋子。我不敢去,你去呗。”
良玉鄙视她,却拽着逑一命进去,逑一命踢了他一脚。
夏蔓儿看他两闹脾气,觉得好笑,只是低低的呜咽声,让她回过神。
弓奴就像一个孩童,失去了最爱的娃娃,失去了一个世界,只抱着哭,全然没有了外面的世界。
“师兄……”夏蔓儿见杜云衡看得认真,眼睛里尽是伤感。
“我的师兄,你真的太善良了。”弓奴的哭声也许会让她感触良多,但是看到身边人伤心,才会感同身受吧,所以在乎的人一旦逝去,对人的打击,常人怎么明白。
“夏蔓儿……”杜云衡突然开口。
她温柔地回到:“怎么了?师兄?”
“你说把人最爱的东西毁掉是不是真的该死!”
夏蔓儿重重点头,“没错,师兄,血海深仇不为过。”
“忘记仇恨的人也该死。”
夏蔓儿又点点头,“是的,弓奴就该去找那些人报仇。”
杜云衡忽地笑了一下,盯着她。
夏蔓儿也回应地看着他,“但是师兄呀,仇恨是很不好的东西,师兄这一辈子一定要快快乐乐下去,烦劳不断,但千万别有大仇呀!”
杜云衡不说话,站在那。
夏蔓儿看他似乎在想什么,盯着他的侧面的面具,师兄呀,你这样的人,身居高处,怎么会有大仇那,那都是留给我们这些人的。
良玉两人回来,摇摇头,“倒是发现了一条密道。”
良玉看弓奴还在呜咽,掏掏耳朵,“要不你们谁劝劝?”
夏蔓儿摇摇头,“没经验怎么劝!”万一她一说,林潇涵死了就好玩了。
“师兄要不你去……”反正你作为大夫生离死别见多了,知道什么话最奏效。
杜云衡没回话,却提步走了过去,血一大摊已干涸,粘在女人,身上,好像只要洗干净,擦点粉,她依然会风华正茂。
“记住这种感觉,想想她死去的凄惨,你一定要抓到凶手。”杜云衡就魔音一般的声音穿进弓奴的眼睛,他本就不是一个心眼大的人,如此便是魔怔了,抬起头,看着杜云衡,“报仇?”他又低下来,“把那些人挫骨扬灰!”
夏蔓儿看着为弯的杜云衡,竟然有一点疑惑,感觉哪里不对。
她把目光投向良玉,良玉回了她一眼,“你的师兄,不简单!”
逑一命看看两人不明白。
夏蔓儿突然意识到杜云衡对这种事好像很在意。
“我的师兄是多么重情重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