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很少跟她提要求,如今有了想入学的愿望,林安当然要替他办到。
何况他这个年纪正是需要朋友的时候,整日闷在家里就只有梅子陪着他,确实不太利于他的发展,林百盛这儿行不通,林安正想着要不要从其他地方下手。毕竟林百盛也就是一个平县的主簿而已,他能让蒋老夫子收学生,也总有其他人一样可以办到。
林安还在家里琢磨着要从哪里想办法呢,天天往她这个院子里跑的林飞宇又冒出了脑袋来,这一次显然没有了之前的朝气,拖着脚步脑袋也是晃着,垂头丧气地走进了院子,一边走还一边叹着气。
梅子眼色倒是好,一看着林飞宇进门,便端了茶水过来,“六哥儿今儿个又有空过来了?”
“梅子你这话说的,我们家六哥儿什么时候没空过,不是日日都无所事事嘛。”林安听着声音也走到了院子里,一看着林飞宇脸上的神情眉头便是皱了皱,“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一脸的丧?”
“还能因为什么,我又被父亲骂了。”林飞宇接过梅子的茶水,一脸的愤愤不平,林安哼笑出声来,“你挨骂不是常事嘛,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习惯呢。”
“这回也骂的太惨了,我明明是为了他好,想着这段时间爹爹心情一定不好,打算为他排忧解难,谁知道呢,好心没好报。”
“哟,你还会排忧解难呢。跟我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么惹他生气。”
林飞宇坐到了一旁的石凳子上,一杯茶水下了肚,才开口说道,“上次我们去春香坊的事,我不是挨了父亲和小娘的一通教训嘛,小娘怕爹爹对我失望,硬生生非让我写文章去跟爹爹认错,这文章我哪会写,东拼西凑了一下拿到爹爹书房里。可就在书房里头臭烘烘的,也不知道是种什么味道,总之闻起来直让人犯恶心。我想着这哪行啊,总得处理一下。好不容易找着了房间一个带刺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恶心家伙,黄不溜秋的。你凑近了闻就能闻到里面的臭味。真不晓得爹爹怎么会把这种东西放在书房那么重要的地方,我就想着干脆把它扔了,谁知道刚好爹爹回来,就把我给骂了一顿。”
“噗。”林安和梅子都被林飞宇这绘声绘色地描述给逗得笑了起来,“不骂你骂谁,谁让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自个放在书房里头的东西就让它放着呗,非要去乱动。”
“姐姐,那是你不清楚,若是你也去了书房瞧着了那东西,肯定也是要忍不住扔掉的。谁能想到啊,那东西这么恶心,爹爹会当个宝一样放在书房里。”
“到底是什么东西,被你形容成了这样?”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但味道难闻,长得也不好看,黄不溜秋的还满身的刺,摸上去就扎手的很,我就凑近闻了那么一下,打死都不想靠近第二次了。”
“有你说的这么吓人嘛。”林安实在忍不住脸上的笑,“咱们那个爹可没有什么收集怪东西的癖好,你说的这个东西应该有什么特别之处吧,否则也不会放在书房。”
“特别之处嘛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去下人那儿打听过了。”林飞宇撇了撇嘴,“四姐姐你还记得大姐姐说过上头来的那个考察的官员吗?”
“记得,这事跟东西有关系吗?”
“这东西就是那个人送的,据说平县的每一个官员家都送了一个。说这是贡品,珍贵得很。这话一出来,哪个官员家不得把这东西当宝贝一样养着,可谁知道它会那么奇怪恶心呢?放在家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扔了又扔不得。可把爹爹和平县的几个官员都给愁死了。”
“既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问问考察的那个官员不就行了,何必弄得这么苦闷呢?”
“这哪行啊,平县这么大块地方,这些官员都是自诩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若是别人送的东西,便连是什么都不知道,这话要是问出去该有多丢脸。那些个官员,个个都愁得很,可是没有一个有胆子第一个去问的。这两天的功夫,他们在一块全都是研究那样东西,只可惜到现在都没有头脑。眼见着考察的官员就要到家里来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他们该怎么办。”
“我也听说这事了。”梅子听着林飞宇的话,走上了前开了口,“今儿个我就听打扫的下人说,咱们老爷房里头放了一样奇怪的东西,闻着难受摸着刺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偏偏老爷放了话,谁都不许碰它,原来就是六哥儿说的这个呀。”
“可不是嘛。”
“怪不得老爷会把六哥儿痛骂一顿,是关乎平县官员的大事,哪是我们能插手的,六哥儿就别在这个时间去惹老爷生气了。”
“我哪敢惹他生气,这不是脖子又撞刀口上了,算我倒霉。”林飞宇愤愤不平地抱怨了一声,忽得又想起了些什么,看向了林安,“对了,四姐姐,你可以去看看那种东西啊。你什么都会,就连鱿鱼和海带都见过,我看平县上下那些官员,就没有一个比你更见多识广的,他们不知道的,说不定你就知道了。”
“我才不想管这事呢。”林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林百盛头疼的事就让他头疼去吧,平县那么多官员都搞不定,我可不想凭空插上一脚,总归跟我没丝毫关系,别到时候还得连累到我身上来。”
“哎呦,四姐姐什么都好,就是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没意思。这东西惹爹爹那么大的脾气,若是解决不好,指不定这样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