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业与金自点走了,金自点是继续会朝鲜王国当领议政,朝鲜王国虽然实力大损,但毕竟还有一大块地盘和上百万人口。
而林庆业却是辞去了朝鲜右议政及兵马节度使的官,由他的亲弟弟接任右议政之职,他的兄长领麾下一万精选的将士,留在朝鲜接任兵马节度使。
同时箕子都司、岭东都司,两都司十一卫及下属千户所、百户所,每一级都有一位金、林两大家族及嫡系亲信,出任副官或者主官,如第一副都司、第二副都司、卫指挥使、副……正副千户、正副百户等。
而出任属官、小官、吏员的金、林两大家族及嫡系亲信更多。
真出了什么关于原朝鲜人中的事,也方便他们出来擦屁股。
叫林庆业真的完全放弃朝鲜方面的权力,是不可能的,权力这东西,一旦拥有,再放弃很难,哪怕这个权力已经大大的缩水。
林庆业本人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因此才如此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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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顺口海港,大量从江南乃至南洋运送吃食物资的船只,这一次直接开到了这里,而事先集合在这里的五万人,也分一大一小,两个团体在这里集合。
其中大团体正满脸不安,又带一些向往之色,不失老实的站着,相互间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一开口都是大明朝鲜方言。
恩,现在不管在箕子都司、岭东都司,还是朝鲜王国,当初的朝鲜话都被贴上了方言的标签,大明官话,才是官方语言,且正在全力推行。
而说个大明官话的,又是一个团体,他们虽不到总数的十分之一,但言语中满是自信,向往、憧憬,就像是刻在了脸上说话都是无比大声。
并一边说,一边往主帅旗方向张望,仿佛能看到旗下的林庆业似的。
“诸位,要我说这次我们可是撞大运了!
据我观察,我们都是家族边缘人,或者是家主麾下的边缘人,呃,还有那个最珍贵的郑家军伤残英雄们。
由这三部分组成。”
说话的是小团体众多交流圈中,其中很普通的一个,而这个很普通的交流圈,一个长相普通眼神带着一些精明的男子,用生硬的汉语官话开口说道。
这个交流圈,不管是大大小小、健康残疾,对于他说的这点,都表示认可。
这残疾的,自然都是郑家军因为伤残,而退役下来的将士了,还都是汉家儿郎正兵退下来的,因此这位眼神透着精明、朝鲜出生的男子,要给他们加上英雄、尊贵的头衔。
一位断了一只手的郑家军正兵,用一口山东口音的官话开口道:
“嫩说的对,俺们就是郑家军正兵,伤残之后退下来的,仗是打不了了,也不用再训练,又不会指挥带兵。
只能天天白天打打杂,晚上上夜课,但求早日学会兵书,去做一个参军、文书。
可参军、文书哪有那么容易做上的,文化要求可高了呢,俺是大老粗,别说就因为加入郑家军,才上了几月的夜校。
就是再上十年的夜校,都达不到参军的标准,文化水平不够呀!又不能像四肢健全的一样,在基层摸爬滚打,用侯爷的话来说,就是从实践中学习,将学习结合实践。
这天天窝在军营,又不能发挥作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当初的那些战友同僚,上阵杀敌,心里早就不是滋味了。
俺没有得寸进尺的意思,只是俺干看着,帮不上忙,着急啊!
这不,侯爷真是体恤将士,将俺们这些伤残的将士集合起来,根据条件和爱好来培养。
俺这断手的,上过几月的夜校,做过北京胡同的贩夫走卒,侯爷命人将俺这类的伤残将士聚集起来。
由一群当初北京、天津、郑家的大商人,连续七天,天天给俺们授学,侯爷更是亲自教过我们算数,那个啥,九九乘法口诀,就是侯爷教的。
俺这表现好,就成了总旗,领着数个小旗,做了诸位中的一员,这一南下,俺们就是一个个庄园的主人,这可不是撞大运。
这加入郑家军,俺这大运也就没断过,手断了一个,都没断过大运。”
这位来自山东的独臂大汉,虽官话一样带着口音,一言一行,却总让周围人羡慕。
他可以说是这个交流圈里,身份最高的人之一了。
之前那个眼神透露精明的大明朝鲜地区男子连连迎合之后道:
“这位英雄,还有其他来自郑家军的英雄。”
说着,这除了瞎双眼的,整个交流圈的郑家军退下来的,瘸腿的,断手的,独眼的,还有外表看不出伤残,其实是深受内伤,往后余生都是药罐子的,都看了过去。
精明男继续道:
“我们是不如您们尊贵,下南洋之后,就直接是庄园主的很少,但我们也是一个个庄园的总管。
按照我们划分的标准,这庄园分大中小,哪怕是小庄园的总管,都管理着十户朝鲜出生的汉籍人家啊!
介时再招募土著为佃农,是肯定的,按照上头的标准,这每个庄园的当地土著佃农,最少也要招募到汉籍人数的十倍。
这就是说我们这个圈子的人,很快,要么就是百口人家的总管,要么就是百口人家的翁主。
像这位总旗一样,那更是上百户汉籍人家,上千户土著的大庄园主。
这可不就是飞黄腾达了呀!
而在此之前,我们都是家族的边缘人,家主麾下的边缘人,唯一拿得出手的,不过是一口不标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