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否自知不可相比了?”
嬴政不屑的看了一眼扶苏,他对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可是很了解的,除了仁义礼智信,其它的一概不懂,他能造出什么新发明来呀,能造出一副甲来都算他本事了。
扶苏却激动地问道:“父皇没有骗儿臣,您真的认为这纸,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嬴政脸色铁青,眉头一皱:“此物可取代笨重的竹简,你难道觉得它作用还不够大,意义还不够深远么?”
扶苏赶紧摇了摇头:“不,只是此物得到父皇如此赞许,儿……儿臣倍感震奋,儿臣……儿臣太高兴了。”
“…………”三人都懵了。
这……莫名其妙!
“朕赞许的是纸,你倍感震奋?”嬴政眉头微皱。
扶苏高兴的点点头,笑道:“启禀父皇,这纸便是儿臣近日花了二十余日,今早刚刚发明造出来的。”
嘎!
三人直接一个趔趄,险些一个没站稳,栽到了地上去……
“你……你刚才说什么?这……这纸是你造出来的?”嬴政简直震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完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怎么可能呀?
他是扶苏啊,平时只懂得诗经的儿呀,怎么可能会造出这种神物来?
绝不可能!
当然,胡亥和赵高也是完全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简直让他们感到匪夷所思,甚至是连做梦都想不到的。
扶苏既然能造出可替代竹简的纸出来,这怎么可能呀?
赶紧转头看向扶苏,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说谎。
扶苏道:“儿臣说,这纸便是儿臣近日所造。”
嬴政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惊喜,甚至可以说整张面孔都是沉着的,意味深长的死死盯着扶苏,然后道:“你可知道,认错不过只是训斥一番,可若是欺骗朕的话,这种罪过可就重了?”
一旁的胡亥也立即跳出来道:“皇兄,你可不能因为比不过纸,便说这纸是你所造出来的,欺骗父皇,便是欺君,罪不可恕!”
是的,他们都认为扶苏这是为了不服输,所以才谎将纸之功名,据为己有的,毕竟刚才皇帝也说了,这是新出之物,所以完全可以冒名谎称是他扶苏造的。
这殿中只有一人,一双眼睛灵动,就像看戏似的看着他们三父子,此人就是先前那个小宫人。
扶苏见他们不信,也很是无语,辩道:“父皇,这……这纸真是儿臣发明的,儿臣怎敢对此欺骗父皇啊,儿臣就算万死,也绝无这个胆子啊。”
嬴政一双锐利的目光,看着扶苏,也觉得这个儿子平日虽然在政见上,时常与他对着干,但是却确实没有敢欺骗他的胆子,不由疑道:“此物,真是你发明的?”
扶苏点点头:“此纸,今早刚刚问世,儿臣便拿到政务厅,给诸位大人书写尝试。父皇手中拿着的,儿臣想来,定是大臣们呈送的奏章是也!”
嬴政:“…………”
胡亥:“…………”
赵高:“…………”
三个都愣住了,难道……这纸真的他发明的不成?
我的天啊,这怎么可能!
三人心里都非常的吃惊,同时他们也非常的清楚,这种用纸书写的奏书,今天还是第一次出现,如果没有打开来看里面的内容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知道它是奏章的。
除非……大臣们在书写奏章的时候,被扶苏看见了。
果然,胡亥当即就质问道:“你是不是今早见到了大臣们书写奏章?”
扶苏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胡亥,冷笑了一声,都懒得去搭理他了,抬头直接对嬴政禀道:“父皇若是不信,你可以去打听一番,这纸的全名叫‘阳苏章纸’,这就可以证明此物是儿臣所造的了。”
嬴政诧异道:“朕知晓此物名阳苏章纸,难道就因为纸的名字里面,有一字跟你名字相同,就能证明它是你造的?”
说实话,此时嬴政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其实他内心已然是有些激动了,因为他隐隐已经觉得这纸或许真的跟扶苏有关了,要不然……这里面怎么会真的这么巧,带有一个苏字呢?
扶苏一本正经的道:“实不相瞒,纸张并非儿臣一人所造,乃是李阳和儿臣,及何章一起造出来的,所以我们三人各取一字,这……这‘阳苏章纸’的名字便由此得来。”
“…………”这一下,三人都惊呆了!
如果说,阳苏章纸的名字里,只带一个苏字,就证明此物是扶苏所造,确实有些牵强。可是,如今阳苏章纸分成了三个人的名字,李阳、扶苏、何章,这就真的叫人无言以对了。
而且,更加要命的是,扶苏前面也说了,他是从李阳口中听闻一个新物,所以才去作将府的,加上近日也确实一直待在将作府里,如此一来,他们造出来的新物,三人各取名字中的一字,曰阳苏章,这根本就没毛病呀!
这一下,如果还质疑这纸不是扶苏发明的,那就真的是有点太抬扛了。
原以为这次能够彻底翻盘,太子之位指日唾手可得,可谁会想到,事情居然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故啊!
胡亥脸都黑了,什么太子位,什么夺太傅,在这一刻通通都成了黄粱美梦,化作一滩泡影了!
败,惨败!
顿时,胡亥比吃了屎还难受,心如死灰。
他恨死扶苏了,恨死李阳了,对,还有那个何章。胡亥悲愤的心都在滴血了……
当然,赵高此刻也是完全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