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手续,什么手续?”周小静挑眉问。
“离婚手续呗。”我寒着脸说,“你再一次把我辛苦赚的钱填了你娘家的窟窿,这日子我没法过了,以后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好。”
“你!”周小静哽咽一下,泪水就冲上了眼眶,“你竟然要和我离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清楚地很。”我转脸向她,让她看清我此刻的表情,“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自己数一数,你娘家人在我们身上扒了多少钱?”
周小静眼泪吧嗒掉下来,她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控制住泪水,“可是我用我最美丽的年华陪了你八年,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艹,又来悲情戏码!
不过,这次我没有心软,打心底一点儿都没有,“你的年华是年华,我的青春就不是青春了吗?夫妻都是相互的,你和你娘家人总是只知道索取,不知道感恩和给予,我就是泥人,也该忍到时候了。”
周小静或许从来没被我这样怼过,表情一怔,“你,真要和我离婚?”
“我没说一定要离,我有前提。”但凡她还能想起我们这个家一丁点儿,我也不会选择离婚,毕竟我们在一起八年,还有女儿青青。
“可是你给我的就一个选择!”周小静发狂地吼起来,泪水再控制不住吧嗒吧嗒掉下来。
所以,你一定要救你哥了,哪怕我说了你卖房卖车,就离婚!我用力吸一口气,闭上了眼,“那就离吧。反正你卖完房和车,我又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就算你不离婚,你娘家人也会帮你物色新的接盘侠。我与其等别人来给我头上戴帽子,不如主动放你自由。”
实在忍不了了,不管我如何尝试,她的心里永远都把老周家的荣辱安危放在第一位。
周小静哇地一声哭出来,“林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的哭声引来医护人员和护工,都劝我,“夫妻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快哄哄。”
我板着脸没说话。
这个女人,再不能哄了。
周小静哭了好一会儿,看我一直不松口,脸一绷,“林凡,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是不是我救我哥,你就要和我离婚?”
“对。”我郑重点头。
“好,那我和你离婚。”周小静一副很有志气地梗了脖子,“青青归我,孩子还小,不能离开妈妈。”
“不行。”女儿的抚养权我是绝对不能放弃的,“女儿必须跟我。你娘家人那样,我们离婚三天不到,就会把你推上别的男人的炕头,我可不想我女儿被当做拖油瓶带进别人家。”
周小静被我粗糙的话弄地羞愤交加,“咱们既然离婚,我娘家人怎么做,你管不着!刚才你不是给我两个选择吗,现在我也给你两个。一,离婚,钱和青青都归我,二,不离,继续这样过着。”
我看见周小静的眼底闪过狡黠的光。
“你反对也没用,你要是不给我青青,我就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上诉离婚,你现在这个残废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争的过我。”
艹,她这是拿准儿了我肯定舍不得青青的抚养权,才故意这样逼我!
我用力磨着牙床,恨不得扑过去咬断她的脖子。承微妙笔
“爸爸,你在外面真地有别的女人吗?”青青一脸担忧,“爸爸你是不是不爱妈妈了?”
爱,我皱了皱眉,对于周小静,感情应该还是有的,只是我实在受不了她娘家人。
“大人的事情很复杂,不是一句爱不爱就能解决的。”我试着跟女儿解释,“你只要记住,不管我和你妈妈怎样,我们都会安排好你的生活的。”
“可是我不想爸爸妈妈离婚,我想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青青一手抓住我的一只大掌,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好不好吗,爸爸?”
家,呵,周小静连我们供了五六年的房子都给卖了,我们还有家吗?
那套房子,可以说承载了我和周小静最美好的回忆,今天她却因为她哥那个无底洞而要卖了,我那些年的吃苦受累,又算什么事儿?
想到过去自己一天工作十三四个小时送外卖,就为了多赚点钱还房贷,我就心酸不已。
“青青,爸爸这次恐怕不能答应你了。”我艰难地说,嘴里苦地难受。
青青哇地一声哭了,“爸爸坏,爸爸要和妈妈离婚!爸爸坏……”
孩子一直骂着我坏,我却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更糟心的是,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护士来跟我说,我的住院费该续交了。
“爸爸,妈妈要是一直不回来交费,我们会不会被护士小姐赶出去啊?”青青害怕地望了下窗外漆黑的夜色。
“不会,爸爸有钱。”实在不行,我可以动用美女蛇借给我的钱。
“我也有。”青青伸手进棉袄,掏啊掏,手里多出一沓百元大钞,“这是爸爸你之前叫我藏起来的,我出来的时候,藏棉袄里了,连妈妈都不知道哦。”
我笑着摸摸孩子的头,“你个小机灵。”
青青也终于咧嘴笑了,“爸爸,咱们有了这些钱,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和妈妈离婚了?”
我接钱的手一顿,原来孩子是这样想的。
孩子是这样希望我们不要离婚,我……
“我和你妈不会轻易离婚的。”周小静不是说了吗,她要拖死我,就算我硬要离,至少也得分居两年后。
可是,有青青这个牵绊在,我们恐怕没办法一直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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