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挽尘靠在后面石头上,脸色已经微微泛红,额上沁出了些汗珠,
千机默然掸了掸刚才钻来钻去沾在身上的土,脸色终于出现了些绝望,
这里就像是一个迷宫一样,将所有的出入口都链接到了这方血潭处,
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这些人都是因为这样才死在这里化为怨灵的吗?
想到此处,她背后汗毛倒竖,如果真是有人刻意为之,那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诡面走到了树林深处,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用到这种方法,但是现在清念姐遇到危险了,
如果婆婆知道的话……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要救清念姐!
诡面灵力化刃割破了自己的掌心,鲜血很快便汩汩而流,一滴滴的落到了草叶上,
他闭上眼睛,脸色沉静而虔诚,手腕伸向前面,地下的鲜血很快像有既定的轨迹一样流向半空中各处,汇聚成圆形,幽幽散发出诡异的红芒,
而圆圈中心处,一个红点正若隐若现着,
他的手很快颤抖了起来,身子也无力的靠在了后面的树干上,嗓音沙哑的吐出几个字:
“以我之身,推己之途。”
这种机关推衍之术是将自身与机关相连,极大地耗费精血和气运,诡面也是第一次用,
不过还算成功,他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千机默然的附近,但不是她那个山洞,这位置是他能推衍出的极限了,
诡面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
而另一边,帝铭也重新来到了这山洞处,
他抬眼观察着,这里地势复杂多变,而且怨灵之气尤为浓重,帝铭左手抬起成爪状释出了一些怨灵之力,
它们缭绕在帝铭五指之上,还有几缕想要脱离控制,变得狂躁起来,
帝铭眼神冷了些许,覆手收回,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而这个方向也正是千机默然三人所待的山洞处,
山洞中,千机默然望着前面挣扎的怨灵失了神,脑子中偶尔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可这些画面又莫名的让她揪心,
末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心口,有点儿难受,
“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半晌,千机默然的语气中染上了些寒意,
疯子转着手中的酒瓶,一脸的不置可否,
从刚开始被那老婆子强迫来灵生山脉找宝物,再到现在他们好像发现了些什么,这是彻底被卷了进来,想脱身也不容易了啊,
嗯?
三人还沉默着,疯子的酒瓶却咣当一下掉到了地下,付挽尘两人都没太注意,
可紧接着就是一阵眩晕颠簸感传来,
他们立刻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整个人产生了失重感,不约而同的靠在了旁边的石块上,
怎么回事?
千机默然瞬间感觉一阵恶心,头使劲的甩了甩,这种感觉却像潮水一样直逼脑门,她紧闭双眸,眉间皱成了一条线,
手下意识的就抚上了笛子往自己嘴边送,
脚下趔趄,她指尖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视线模糊中却隐约看到疯子和付挽尘脚步僵硬的往血潭方向走,
她的心里涌上危机感,硬着头皮艰难吹响了笛子,
有些控制不住,她的掌心已经冒汗,也不知道自己吹了什么,
疯子和付挽尘已经走到了潭边,在往前一步就要掉下去,千机默然脑海中又涌上来一些陌生的记忆片段,握着笛子的手开始变得无力,
啪嗒,
笛子掉到了地上,滚了两圈之后再无动静,
她满头大汗,双眼无神的往前挪动着脚步,
噗通声传来,疯子和付挽尘已经不见了人影,
千机默然恍然不觉的往前走着,像提线的木偶一般僵硬,睁大的眼眸中尽是些血红之色,这山洞也溢满了血气,
怨气悄无声息的爆发了。
帝铭身形刚现,就看到千机默然直直的扑入了血潭中,眼神一眨不眨,
他瞳孔微缩,看向那无声翻涌的血水,摄了地上的笛子就跳了下去,
诡面手上的红点霎时灭了下去,他眼中闪出惊慌之色,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灭了?!
可还没挪动一步,那红点又重新散发了些微弱光芒,他皱紧眉头,满心不解,红色的纹路在他白嫩的掌心蔓延,不一会儿便爬满了整个手心,
他握紧了手,清念姐已经不在这个范围内了……
千机默然只感觉自己被冷的蚀骨的寒意包围,无着无落,五感全封,一波又一波的窒息顺着她的脊椎窜上来,脑子和身体完全不在同一个空间里,她的意识里还残存着那些血红色的眼睛和被啃噬的残肢残骸,画面一闪而逝,可足够让她一潭血水中凝滞僵硬着,
这种可怕的知觉,像是死前的回想。
帝铭的意识无比的清醒,丝毫没被怨灵蛊惑,可直到现在,他在水中漂浮着的时候才开始疑惑自己刚才的行为好像有些奇怪,
担心?着急?
是这种情绪吗?
他的身上被灵力包裹的严严实实,入目皆是血红,还有无数细小的怨灵之气在不知疲倦的攻击着他的灵力,似是不满他侵入了它们的领地,
帝铭常年在灵窟之中,对这样的景象和血腥味早已习以为常,
他随手一挥便消灭了聚集在他周围对他虎视眈眈的怨灵,迅速朝前面而去,在这血水中如履平地,但是周身的灵力很快也染上了些暗红之色,
那是他体内的怨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