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振羽留住了人,邀请李宗延和韩末,带上今年成为同生的六个孩子,前往中天书院。
林俭也想去。
可傅振羽说书院需要人管,不带他。今天原本就是休假的日子,还能有什么事要林俭坐镇?林俭纳闷之余,扫了眼傅振羽特特让车夫叫来的人——新晋童生,新晋举子。
所以,自己被拒绝,怕是因为实力问题吧?叹息着送走了一行人,孤独的林俭抓起书本苦读不提。
中天书院,曾院长听闻傅振羽聚集了南湖学子,在自己书院门口声称讨回公道,勃然大怒,找君如玉商议,因道:“袁自舟那起事,最大的过错又不在中天!这个南湖书院,不过多了两个举子,就这样嚣张。师弟,你意下如何?”
事情过去两年了,女婿女儿也已两年没回来了。君夫子早忘了细节,因道:“自舟是我徒儿,也是我女婿,我说破天也不是中天的短处,我随师兄见见那女子便是。”
曾山长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家那个耿直的师弟竟说出这样迂回的话。转念一想,师弟说的倒也没错,是他徒儿,也是他女婿,只不过不是在他手中高中而已。也罢,双方各执一词,他在做个和事佬,将此事化小,化了,也就是了。
曾山长想的很好,曾夫人却不肯善罢甘休。
她不顾规矩,阻拦了二人。
曾山长不悦,责问妻子:“夫人不在后宅照料茂儿,来这里做什么?”
曾山长年过四十,眼看唯一的嫡长子疯癫,妻子又不能生育,家业难虚,少不得纳妾生了庶子。留子去母,将庶子养在正房。曾山长自认给了嫡妻所有的尊重,曾夫人却认为这般行事,是将自己的儿子置于不顾,着实气恼了一阵。后在娘家人的规劝下,才慢慢回转。
回转的曾夫人,一面照料儿子,一面暗恨,恨那乱家的祸根。
那袁自舟在朝中如何她不管,只说这汝宁府,就甭想混下去!她出自汝宁大户,父亲也是进士,只是过是的有些早,才没将家业立起来。但不管怎么说,曾夫人少时受的教育是极好的,眼界也不限于这内宅。对付袁自舟,必须要从跟上拔起。
可惜的是,袁自舟是君家的女婿,不好动作,她也没这个能耐。
这会儿听闻南湖书院找上门来,自家老爷又去找了君如玉,便知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怎么可能!
她一边走一边思索,待拦下二人,先说袁自舟:“如今想来,两年前袁自舟重归中天书院,所图不过是一房娇妻,平白连累书院百年声明,老爷此去,且不可再为书院添尘。另一桩,阿箬成年两年有余不曾有孕,也不知是何故,着实让人担心。”
先提书院之名,后提君如玉的掌上明珠,半字不提自家儿子。
曾山长见她有备而来,便皱着眉头问:“依夫人之意,此事该如何处置?”
“妾身愚蠢,哪有什么主意?”自谦过后,曾夫人说了自己拦人的本意,因道,“我虽没主意,别个却是有主意的。这几年,府台大人处处抬举南湖书院,焉知不是补偿南湖书院的心思?府台大人知道了都不揭破,想来是他的顾虑,咱们少不得按他意思行事。依他之意,瞒下当年龌龊之事,依他之意,抬举南湖书院。”
曾山长沉默不语,君如玉那里就更不用说了,自曾夫人提起女儿,心思早转到千里之外的京城了。曾夫人说完话,见好就好,温婉告退。
她不能怎么着袁自舟,借刀杀人,她还是知道的。
南湖书院那里,有傅山长被气到卧榻的死结在,定然不会放过那袁自舟。且南湖书院越强,袁自舟越是难受!南湖书院,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曾夫人之言在理是其一,其二,六月里镇远侯的女婿入驻南湖书院一事,也在他心里落了痕迹。此刻,见君如玉精神恍惚,长叹一声,道:“还是先去看看吧,看她们要做什么。”
时隔两年,中天书院的两位进士,联袂出现在中天书院门口。
曾山长开门见山地问:“时隔两年,傅姑娘再次来到我中天书院门前,不知所谓何事?”
因曾夫人的一席话,曾山长虽然直来直往了些,但语气却是很温和的。傅振羽听出他的善意,直觉他不是傅大老爷背后之人。然则,她原本来这里找曾山长,本就没有认定中山书院乃是幕后推手。
傅振羽柔声将有人梭使傅大老爷来闹事,被她拿下的事说了,言罢,她直愣愣地表示:“我年纪轻,不懂事。思来想去,还没来得及得罪哪个,只和曾山长这里有一桩要命的旧结在,少不得来找山长赔罪。只盼曾山长宽宏大量,能让汝宁府下的书院,一同壮大。”
曾山长险些吐血。
带着新晋举子,还有一个是亚元闹到门前,是赔罪?
这时,人群中,已开始议论:“要命的旧结,是个什么事?”
有那知道一二的,嘀咕着:“是不是两年前探花郎师门归属一事?”
曾山长听在耳内,才觉要紧之事是什么,板着脸提醒她道:“那旧结,正如侄女所言,不论哪家书院,究其根本,都是为了汝宁学子成才。殊途同归,怎会有结?至于侄女先前所言之事,既是你傅家事,老夫怎知道?侄女这般贸然登门,着实无理了些。”
傅振羽仗着年轻,十分无赖道:“那人口口声声要书院的宅子,要我爹回来,要我不做这代山长,意图太明显了!不过是见南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