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工地一战后,廉颇一直想找机会与会长麾下的李陵道谢。他说那日实在仓促无奈,仅仅一个拱手,糊弄不过人家相助之义。我加入协会,这机会本近了,却在同时永远地破碎了。
“那些武王手下都是不忠不义蝇营狗苟之人,使出这种手段,不懂怎么还会有那么多武魂跟着他们!”
廉颇愤愤不平,脸憋得通红,这时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我于是宽慰他道,武魂一旦和魂主联系在一起,一定会为魂主尽忠吧。听说那些搞武魂拍卖会的就掌握了这种切断和再塑联系的手段,才能顺利转交武魂的。不过这样的联系肯定缺乏感情基础和武魂道义上的支持,作战时肯定无法发挥出武魂的潜能。
他点头表示同意:“不止武王那里的魂主,我看大小协会里滥竽充数的人也很多。真正有器量收服天下名将的都是那些高级上级调查员和武王武侯。不过,魂主的门槛比二十年前低多了,武魂时代说是兴盛,我看已经衰弱。”
“我们走,廉颇,我们去小杨庄。”
回到大路上我打了一辆出租直奔小杨庄。司机师傅有事没事地闲聊,又说起他有几个哥们儿也是小杨庄的,问我是哪一家的。我只搪塞他去找朋友,对小杨庄也不熟。到庄外一里处,路边停了不少警车,唯一的大路被封锁了,司机挠挠脖子说:“走不通了。这条路只能到小杨庄,看来是那里面出事了。你给你朋友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了,我能过去。”我扔下二十块钱,“别找了。你就当没来过小杨庄。”司机多收了钱,一句话也不说,比了一个ok的手势扬长而去。我刚刚下车,便冲上来一个年轻警察拦住我,说:“你是小杨庄的?”
“不是。我有线索提供。”
“你知道庄里的事?”年轻警察的目光细细地扫过我,他有些疑惑,同时十分兴奋,“我带你去见队长。”
队长是个面相冷峻的中年男人,不等年轻警察叫他,他已经注意到我并带了助手过来。年轻警察上去试图陈述情况,队长并不听,直接大手一挥吼道:“先带回所里!有什么话回局里说。”
“队长,他是提供线索的。”
“他提供线索,他怎么提供线索?他是庄里的人吗?就算是也要回所里说,现场已经封锁了。”队长的态度十分坚决。
“您好,队长。”我说,“我认识遇害人。”
遇害人三个字有如平地惊雷,在场的三名警察一齐打了个激灵。他们终于肯定了我和事件的关联。随后我补充说现场的无人机也是我们的,我持有一段完整的录像。
“你说的这些,我们还无法相信。你立刻跟我们回所里。”队长朝助手使了个眼色,助手立刻就跑去开车,小警察也急忙退开,随后这名队长观望了一下四周,确认周遭果没有了人,才道:“你说的意思,大概是你是魂主协会的人。你来的正好,现在我们根本联系不上县协会有关人员,等会儿我假装送你上车,车子开出去到下个路口,你绕回来,走东边儿大麦子地。”
说话间队长还不时观望着附近,眼睛像只隼子,锐利无比。他脸上的轮廓像是用刀割出来的,既冷峻又含威严,可是他的声音极具磁性,听了使人安心:“我们的干事里,也有魂主。有的是我们的人,有的可能已经变节暗中给武王卖命。你不该这么唐突地出现。你当心。但是我保着你。你无事。”助手正好把车开来,队长附耳吩咐他几句,当即让我上了车,小警察欲要随我同去所里立刻开始问询,被队长打发去做别的事了。
“小兄弟,你叫什么啊,是哪儿的呀。”助手和那司机一样,打着方向盘,就先唠起了嗑。
“郭迁,老县城的。大哥你呢。”
“我啊,我不是本地的。之前毕了业考了过来,在这儿刚待了三四年。”助手说,“清县这边一向治安都好,最近却不行。好多事情吧,现在都不归我们管,我们就是出来收拾现场的。你不就是协会的,也知道吧。”
“其实我才进来,还是通讯员,不是正式的调查员。”
“都一样都一样。对付那些人,靠你们就对了。队长处理这些事情比较有经验,一会儿你听他的,在麦地里绕回去,单独去找他。”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只是乡镇的公路还有些窄,一个方向一个车道。还有许多大型渣土车重型货车也在这条路上川流不息,几乎是一辆接着一辆,会车之时风声霹雳瘆人。助手便骂:“真是,一个个的,可劲儿地装吧。刚才那辆绝对超载了,开得还和个疯子一样!”
“咱不用和他们计较。”助手说,“前面正好都拉封锁堵住了,让他们难受去吧。哎哎哎你看前面这个车怎么突然变道了。”
正前方,一辆跟我们对向行驶的大车突然变到了我们这个车道上,并且丝毫没有超完车变回去的意思。它就直冲着我们过来,也不理会助手拼命摁起的喇叭,蛮牛一样奔驰而来。助手说这是疯了都疯了,想要向左拐出可是对向车流太大进不去,只好狠心咬牙右打方向盘,油门一脚到底,带着我冲进了路右边的麦地。
我和助手正要长舒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出来,我俩立刻推开门没命地跑—眼见这大车跟我们一样拐弯冲了下来,庞大又沉重的车身无法完成这么极限的操作,呜呀呀地卸侧翻下来。车体一路平推推着我们的车过来,上面搭载的圆木一根一根骨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