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准备让这个易言接替易良康的位置吗?”
在离易言所在之处大约三十里远的山峰的树上,有两个站在那上面。确切的说是其中一个人骑在一匹漆黑的马背上,正是那个自雾中出现,向易言传递过总督大人消息的女子。
她的旁边是一个青年,他的打扮不是汉人,也不是云南这边各族装束,而是西北大草原上的那种衣着,如果有人了解那边萨满巫师的话,会发现和这个青年装束极其相似。
“大人怎么想的,我怎么会知道。”那骑在黑马背上的女子淡淡的说道。
“大人怎么想的其实并不难猜测,难的就是即使知道了大人的想法,却根本就无法改变,比搬开一座山还难。”那个青年眼睛有些吊眼角,单眼皮,整个人的身形修长而匀称,空着手,站在那高高的树上,唯一特异的就是他的双脚下有着两团乌芒,乌芒并不多,只是将他的鞋子包住而已。
骑在马背上的女子并没有说什么,青年再次说道:“你近距离的接触了那个得到易良康传承的易言,觉得怎么?”
“还不错。”
“还不错是什么?我知道,你喜欢说还不错,但是你能不能将你的骄傲掩饰一下,虽然你是格格,你拥有着让人心悸的梦杀之术,但是这个世上,让人防不胜防的能力太多了。”
骑在马背上一身黑色长袍的女子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青年再次说道:“看来,他走不过这七十里了,第一波的追杀就要死了。”
他的双眼能够看到林子里的易言,能看到他此时面对的凶险,在他的心中,易言大概是死定了。
一条黑蛇突然自树干的背面弹射而出,穿过那黑暗的虚空,如一支离弦的暗箭射向易言的面门。
易言注意力在那个弓手身上,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是手中的剑却能够在这一瞬间改变刺出的方向。
战斗能够让人成长的更快,对于易言来说,他的体内仍然还有着一个等待开发的宝藏。
灵力已经融入了他的身体,能够一念之间驱动。但是那个随着灵力一起传到他身体内另一种东西并没有融合。那种东西可以称之为战斗意识,也可称之为真正的修行传承,比灵力更难得。
易言知道自己并没能融合得了,但是他已经触摸到了一部分。在杀沐云与圆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苏醒了战斗的本能,一切的行为都是那样纯熟。而后来对于一切危险环境的警惕,都像是自己早就拥有,自然而然的涌现。
就在刚才,本来一剑刺出去,又突然在身后遇到了袭击,他手上的剑自然的那一瞬间划出玄妙的轨迹,绕到了身后挡住了箭矢,而并没有什么生涩感,这一剑又让他感觉自己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
他现在人在空中,一条如箭一般的蛇射向面门,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危险,若不是眼角扑捉到了这黑影,他只怕难以发现。
手中的向直刺自然的改成了横切,这就像是他本来的目的就是横斩向那条蛇一样。
“封。”
那弓箭手突然单手在额前掐了一人古怪的印决,嘴里念出一个字节,易言手中的剑上的那张被刺穿的符纸浮现一层黄芒,随之消失,剑刃两边则多了两道符文。
易言刹那之间感觉这剑种失去了力量,剑从灵剑变成了凡剑。而斩向那黑蛇的速度立即慢了下来,只堪堪斩在蛇的尾巴上。
蛇尾的坚韧与顺滑让剑无功,黑蛇不但不受影响,反而像是能够从剑上借到力量,速度更快的朝易言面门而去。
易言身形在虚空之中硬生生的变幻,脚朝前踢,身体朝后翻落。他并不会什么法术,唯一会的就是蹑空术,而他对于蹑空术的理解还非常的表面。
看着追逐着虚空之中扭动追逐而来的黑蛇,他的内心深处并没有感到恐惧,并没有感觉到束手无措,反而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能够解决这个危机。
那种悸动越来越强烈,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做,不知道怎么逃避,突然有想要大吼发泄的想法,于是,他大吼一声。
吼声如惊雷,那蛇在吼声之中朝大地上坠落。树上的弓箭手头一昏,大惊,想要逃,却发现力不从心,仿佛身内的力量在大吼之中被吼散了,他摇晃了一下,朝在大地上掉落,又本能攀着树干,这才不至于摔死。
易言的左手突然涌起一团幽蓝的灵光,在剑刃的两边抹动着,两片断裂的符纸飘落,太平剑上再灵气流转。
一剑将地上扭动着想要离开的黑蛇刺死,又朝那个弓箭手追去。
黑暗的山林之中仿佛藏着无数的险恶,追逐猎物的猎人可能在一瞬间变成被捕猎的对象。
当易言追逐而出时,他心中的一些杂乱情绪迅速的消退。
刚才的战斗让他真切的明白,唯有在生死之间才能让他真正的掌握父亲留给自己的东西。于是他无所畏惧。
黑暗吞噬了易言,他冲入了修行的道路。
总督夫人前往大理天龙寺祈愿上香的事谁都知道,尽管这云南几乎在朝延的控制之外了,这里只要高一点大一点的山上肯定会有土匪,世家林立,与土匪们和那些官员构成了一张网,这张让朝延无能为力,也让名满天下的林公无比的棘手。
但是总督夫人的出行,所带的护卫却很少,前后只八个。除了八个护卫之外,还有四辆马车。他们安静的行驶在路上,就像是在自己的后花园行走,但是四管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