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絮的泪水与雨水融为了一体,原本还觉得车刚开不久就下雨有点倒霉,这会儿忽然有些庆幸下雨了,她哭了别人也看不出来。

看着阳阳警惕充满防备的目光,秦絮眉头微皱,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悦,仿佛在质问她。

阳阳对她有意见?为什么呢?

“我来看顾恺。”秦絮声音微哑,感觉到了他的敌意,暗自观察着他。

观察后秦絮得出个结论,阳阳确实不待见她,好像对她有很多的不满。

“你怎么知道恺哥在这?”阳阳将手中的伞往她那边移了些,心中虽对她不满,但也不想见她感冒生病,她生病心疼的人是恺哥。

秦絮不喜欢热脸贴人冷屁股,别人不待见她,她也不会待见别人,语气冷淡了几分:“我有我的消息渠道,没必要跟你打报告,你也无权知道。”

她经常问他们顾恺有关的消息,他们敷衍她不说,每次跟她说话都阴阳怪气的,之后他们不耐烦还把她拉黑了。

秦絮不明所以,难过了许久,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可当看到黑客发来的消息后,她就明白了,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他们有他们的立场,他们的处事方式,她理解却无法接受。

她亏欠顾恺,但并不亏欠他们。

秦絮联想到最近几个月,她收到顾恺消息的次数越来越少,恍然大悟。

顾恺看不见,她发出去的消息,肯定是阳阳他们帮忙看的,他们肯定瞒下了她发的消息。

只要他们不说,顾恺就不知道她发过消息给他。

说不定顾恺以为她没有给他发消息,像她一样傻乎乎地等着对方发消息来。

难怪她每次收到顾恺消息时,那些文字内容,都非常正经刻板,一点都不像他。

秦絮想清楚了,气得满脸通红,不善地瞪着邢阳阳。

他凭什么自作主张,阻拦他们联系?

秦絮死死地握紧了拳头,看着他质问道:“是你瞒下消息,不跟顾恺说的吧?”

阳阳神色一凛,她能找到这,能联想到消息是他做了手脚也不奇怪了,泰然自若地点头:“是我又怎样?”

秦絮眼睛微红,眼泪夺眶而出,抬手一巴掌给他打去,“你有什么资格为他做决定?你问过他的意思了吗?”

阳阳被这一掌给扇懵了,脸上火辣辣地疼,眼里满是震惊。

待他反应过来后,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下意识地往后瞟了一眼,怕她声音太大引起顾恺的注意。

秦絮心中一惊,嫌恶地皱起眉头,抬手打掉他的手,愤怒地瞪着他,低斥:“放开我,再不放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一巴掌算是他欺瞒她和顾恺,离间他们感情的惩罚,打一掌就算是揭过这件事了,可他若是要动手,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自己有错该怎么处置,是顾恺的事,他们不该越俎代庖多管闲事。

阳阳眼底满是坚定,丝毫不畏惧她的威胁,知道秦絮武力值保镖,可那又怎样?总归是不能把他打死。

总之就是不能让她出现在顾恺面前,顾恺会接受不了的。

阳阳眸色晦暗,冷嘲热讽道:“你有什么资格去见他?他为了你受伤,变成这个样子,还被你爷爷为难。他面对这些有多难,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脸去见他?”

“你知道你爷爷对他说过什么话吗?你有你爷爷护着,就欺负他没有亲人维护是吧?”

“……”

秦絮挣扎地动作逐渐小了下来,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秦絮嘴唇微动,想出言辩解,可爷爷伤害了顾恺这是事实,她根本无法反驳。

即使那不是她想要的,爷爷并未问过她的意见,她毫不知情,可她也算不上无辜。

爷爷会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她,初衷是为了她好。

都是为了她好……

她有什么资格为爷爷的行为辩驳呢?

阳阳所做的事和爷爷为她所做的事,有什么两样呢?

她对爷爷有怨,却没对他的做法表示抗议,又有什么资格说阳阳做得不对呢?

对阳阳来说,他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顾恺好,对她虽不公平,但爷爷对顾恺也不公平,这有什么可说的呢?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她会伤心难过,顾恺也是一样,同为ròu_tǐ凡胎,谁不会痛呢?

秦絮抬手擦了擦泪,阳阳说的对,她确实没有资格来见顾恺。

可人在眼前,几步之遥,她怎么能不去见他!

阳阳见她哭得撕心裂肺,心有不忍,自己一直捂住她的嘴也不太好。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这还是顾恺的女朋友,过多的身体接触不太好。

阳阳从衣袋里拿出干净地手绢,递给她,避开眼低声道:“干净的,你捂住嘴巴,别哭出声让恺哥听到了。恺哥失明后五感敏锐,很容易发现你的。”

即便这雨声势浩大又猛烈,不过谁知道顾恺那耳朵会不会听到呢?

秦絮接过手绢,捂住嘴巴,小声啜泣着,待气顺了后,才哽咽道:“我想见他。”

阳阳闻言皱起眉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眸光微闪,眉头皱得更紧了,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秦絮微怔,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彻底,握紧拳头:“为什么?我想跟他说一会儿话,他一定很想见我。”

阳阳摇头,反驳道:“并不,你想多了。”

这他倒是没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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