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二爷气的更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娘,兜兜转转怎么又牵扯到她的头上了?
这一声骂娘听到一旁的周栋十分不悦的瞟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位原家的二爷骂的是谁?眼下可只有他在问乔正元的话。
哪个知道这个姓原的是不是在骂他。
至于眼前这个乔正元,将早逝母亲的遗物送还孩子,这自然没有什么问题的。
于是周栋顿了一顿之后,继续追问:“你小妹的孩子在哪里?现在她可能误拿了一封事关一族生死的重要信件。”
乔正元似乎犹豫了一刻,不过在瞟了眼一旁脸色难看的原二爷之后,他没有半点顾忌的说了出来:“是大理寺的乔大人,那孩子先前在金陵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人传命不好,是个扫把星,所以与我们也不怎么亲近,先前一直是她姨母在照顾,哦,她姨母婆家姓方,也是金陵……”
“好了。”一直追问没有任何顾忌的周栋却在此时打断了他的话,而后转头看向一旁的甄仕远,“如此,我还当真是请对了人?”
所有的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原来是那个乔大人啊!
甄仕远手握空拳,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点了点头,道:“不错,那个孩子就是我们大理寺的那位乔大人,不过原家没有养过她一日,且从来没有认过她,按大楚律,原家的事情应该跟她没什么关系。”
被刑部监管能是好事吗?还是赶紧和原家撇清关系再说。
这幅巴不得撇清关系的举止也委实太过明显了,以至于就连一旁的乔正元都忍不住不住的朝那里两个原家的望去。
原二爷更是放佛浑身被tuō_guāng了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一般,他不由恼怒道:“甄仕远,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甄仕远翻了个白眼,道,“原二爷你自己倒是fēng_liú了,人又没养过一日。富贵荣华,原家高门大族时不管不顾,眼下倒霉了,倒是记起这么个女儿来了,这世间没有这么便宜的道理。”
“她再怎么说都是我的种……”原二爷张了张嘴,还欲继续说下去。
甄仕远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那有什么能证明的?她是进了你家族谱还是怎么着了?”
原二爷愤愤道:“那个女人那个时候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
“这可不好说。”甄仕远哼道,“我们乔大人的生辰同你们那位原小姐才相隔几天?你都能同时找好几个女子,她怎么就不能同时有几个男人?”
原二爷气的满脸通红:“她是个女人……”
“那又怎么样?”甄仕远翻了翻眼皮,脸上神情不变,对付这种对手简直太容易了,“那位过世的乔小姐没有认的事可真说不准,原二爷你作甚要上赶着找个便宜爹当当?”
大抵是这一句话触动到了乔正元,原本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乔正元忽然出声道:“甄大人说的不错,原二爷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当年你将孩子送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么个说辞?怎么那么快就忘了?”
既然自己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就别想那么快摘下来。
“你是不是疯了?”提到这一茬,原二爷瞪向一旁开口的乔正元,“毁了她的名声……”
“她认识你才叫真正的毁名声。”大抵是对方如今这副狼狈样子让他有了底气,乔正元说话也越发不客气起来,“认识你,真是我老乔家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周栋听的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果真最是麻烦了。
不过眼下,可不能让他们继续吵下去了。于是他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众人的争吵:“诸位的事情往后再说,眼下这位乔大人可能误拿了一封极为重要的信件,事关焦、原两族合族安危。”
合族安危?甄仕远抬手掩了掩唇:不能笑,这时候可不能笑。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对周栋道:“周大人应当知道,我们乔大人被这个人砸晕了,直至如今还昏迷不醒。”
这件事周栋当然知道,至于那位乔大人不清醒其中另有内情他也知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与原家,尤其是眼前这位原二爷有关。
想到这里,周栋不由一哂。这件事还真是有意思,不管绕了多大的圈子,总能绕回到眼前这位原二爷的身上。
所以想自证清白,还真是要请这位原二爷来做。
那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甄仕远顿了片刻,又开口了:“说起来也真是巧,周大人查你们焦原两家的事,查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些眉目了,人却被原二爷你打昏了,谁知道这件事里头你有没有做了什么。”
整件事就像是一团拧成一团的乱麻,不管站在哪一方,都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形势之中。要甩锅给原二爷简直太容易不过了。
周栋闻言看着原二爷忍不住眯了眯眼。甄仕远看不惯眼前这个人,故意这般说他当然知道,但这样的说辞也并非没有道理。
事情能说得通。
“好了,甄大人。”不过可不能再叫甄仕远说下去了,再这样辨下去可要没完了,他这里又不是思辨馆。
周栋看向众人,给这件事下了最终的通牒:“我要那封信。”
信那位昏迷不醒的乔大人大概清楚,所以这件事要说清楚也很简单,等那位乔大人醒来一问便知了。
既然拧成了乱麻,那就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就是再蠢也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