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是没头没尾的一句,按理需要详细解释才解释的通,偏偏在场的没有一个开口问的。
或许是已经不需要再问了。
半晌之后,倒是黎老太爷哈哈一笑,开口唤了声“三郎”,黎兆将那只存放着黎家家传《素问经》的盒子交给了黎老太爷。
黎老太爷将盒子推到了原姐面前,叹道:“原来如此,倒是老夫眼拙了。”
原姐笑了笑,神情温和:“这件事来也是个误会,我也才知道这件事。”
黎老太爷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开口了:“是因为乔姐遇刺的事吗?”
起来,黎老太爷才醒来不久,而他醒来之时,乔苒早已遇刺了。只这些发生在他昏迷时的事,却没有一件逃过黎老太爷的耳目的。
原姐点头:“正是乔姐遇刺的事让我发现错了,所以,我便主动站出来了。”
黎兆突然出声道:“兴许不是错了,而是原本便不止原姐一个呢?”
原姐只是笑了笑,看向黎老太爷。
黎老太爷摇了摇头,对黎兆道:“不对,三郎。若乔姐也是的话,乔家二老就不会死了,方大夫人是个聪明人,似乎早已猜到了一些,却未料到是她猜错了。”
见过这样一幕,哪还能不明白的?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张解开口了:“原姐,将错就错岂不是更好,你为何现在站出来?”
将错就错啊,黎老太爷挑了挑眉,看了眼黎兆。
确实,这原姐不站出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至于治病救人,索要《素问经》大可偷偷进行,不必如此搅的人尽皆知。
她不站出来,乔姐依然还是某些饶眼中钉,如塞北飞鹰这样的凶徒会一波接一波源源不断的出现在乔姐周围。
有乔姐挡在前面,眼前这位原姐便是安全的。
“这样不好。”原姐摇了摇头,道,“她是无辜的,没必要代我受过。”
水行在一旁忍不住愤愤不平道:“我家姐从来都是菩萨心肠。”
黎老太爷笑了笑:哦,哪怕站出来会遇到危险,她依旧站了出来,听起来还真是菩萨心肠啊!
“果真医者仁心!”黎老太爷唏嘘了一声,笑着站了起来,抬了抬手,“三郎,咱们出去吧!我们该知道的事已经都知道了。”
至于不该知道的事,眼下还是不知道的好。
人有好奇不假,可事情还是该在适时的时候知道最好,早知晚知都不见得好。
……
房门咯吱一声开了,眼见黎老太爷和黎兆从里头走了出来,云千秋探了探头,看向屋内:“咱们张师还不出来啊?”
乔苒望了过去,黎老太爷依旧只是从她身边经过,同来时的反应没有什么差别,倒是黎兆离开时,再次朝她抄手施了一礼,才扶着黎老太爷离开了。
云千秋在门口探了一眼,那叫水行的丫头便走了过来,狠狠的甩上了房门。
吃了个闭门羹,云千秋也不以为意,只兴奋的对乔苒道:“那黎家的人过来送了个盒子给她们,要不要我寻个机会偷出来给你瞧瞧?”
乔苒摇头:“不必,我想里头的应当就是黎家的家传医典《素问经》。”
有些事情她只是不愿意去猜而已,但是心里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提前支开红豆他们。
事情既然来了,总要面对才是,她坐在台阶上,再如何不屑与她话,这个交待总要给她的。
原本以为张解和原姐还要上许久的话,没想到,才关上的房门又突然开了,那个叫水行的丫头再次拉开了房门,从里头走了出来,而后径自走到她面前。
“我家姐有请!”她抬着下巴,斜眼看她。
“有请就有请,你这什么态度?”云千秋冷哼了一声,“要不是云某平生不对女子动手,我早就打上去了。”
水行对此只是翻了个白眼,不屑与他话的样子,而后看向乔苒:“你去是不去?”
乔苒看了眼前这个丫头片刻,站了起来,笑道:“自然是去的。”
乔姐脾气这么好吗?对方如此甩脸子,她还跟上去?云千秋惊讶的看着乔苒跟着那个叫水行的丫头进了屋,而后房门再次关上了。
乔苒先看了眼阿生,见他躺着,呼吸平稳,似是进入了昏睡之中,这才走向坐在桌边相对而坐的原姐和张解,而后在他们二人身边坐了下来。
“乔姐。”那位原姐笑着朝她点零头,打了个招呼。
乔苒看着她道:“原姐,方才事情杂乱,还未谢你救阿生。”
“你不必谢我,正要告诉你此事。”原姐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你会遇刺这件事是我的错。”
乔苒看着她。
没等到她的表态,只看到她看着自己,原姐顿了顿,将那碗滴了血的白瓷玉碗推到了她面前:“乔姐,现在可明白了?”
乔苒看着玉碗怔了一怔,抬头看向原姐摇了摇头。
真是够蠢的,一定要明吗?
水行看向自家姐,见自家姐朝自己点零头,连忙开口道:“张师弄错了,黎家也弄错了,你的血根本救不了人,我家姐的血才救得了人,听明白了吗?”
女孩子一脸茫然,这副蠢蠢呆呆的样子看的水行一阵鄙夷,正想再几句,忽然见那一脸茫然的女孩子恢复了原来的神情,她喃喃:“我明白了,原来,我是个残次品啊!”
仿佛直到此时,她才明白过来。原本那些看似不重要的疑惑一下子放大在了眼前,难怪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