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真?他犯什么事了,你就来问我要人?”这回,闻人玉倒是不含糊了,直入主题。
“我弟弟如今生死未卜,全拜他所赐!按照门规,我治他一个残害同门的罪名,合情合理!我劝你一句,这人你今天保不了!”范继山大手一挥,便是要让手下去把人给搜出来的意思。
“哎,都别动啊!”闻人玉猛然一拍桌子,立马站起身来呵斥道。
闻人玉一贯以谦谦君子,温文儒雅的形象自居,很少会展露出如此气概,当下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替李卫真出头了。见得戒律堂众人真的被自己给呵止住,方才正了下衣襟,神情肃目道:“如果范统领要以这个罪名抓人,恐怕得把你弟弟也一并带上!你以为你弟弟弄成这副样子,就真的是平白无故吗?”
“你放屁!”
倘若四下无人,范继山恐怕当场就祭出飞剑,直取闻人玉项上人头了,以他的心狠手辣,这点无需怀疑。
闻人玉双眉一挑,挪开脚步,走到范继海跟前,在其耳边轻轻说道:“你弟弟是被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些话,如果摊开来说,以您如今的权势,纵然能够徇私舞弊,恐怕也无力只手遮天吧!”
闻人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回到座椅上,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不是要抓人吗?自便吧!现在你弟弟的生死不取决我,而是取决于你了!”
看这形势,一众戒律堂弟子哪里还敢动,纷纷望向范继山,等待下一步指示。
范继山怒不可遏,随手就拎起一旁的椅子,一把砸向墙壁,砸落了一副字画,椅子落下之时又顺势打烂了一个花瓶。狼藉的一幕,让里里外外伸长着脖子窥看的药庐弟子,纷纷吓得缩回了脑袋,生怕得罪了这尊瘟神。
“闻人玉,你有种!但我警告你,我范继山就这么一个同胞弟弟,倘若他离开药庐的时候,不是生龙活虎,我一定会让那小子陪葬!”范继山再次破口大骂,声音洪亮,如同午夜惊雷。
对方不仅再三恶言相向,还公然在药庐撒野,不给他闻人玉面子,可以!但不把药庐放在眼里,那就说什么也不行!
以闻人玉的脾性,竟也按捺不住怒火腾升,再次站起身来,赫然怒骂:“范继山,我也警告你,别太过分了!还真把太一门当你家了?这药庐是你能够随便撒野的地方?好,今日你位高权重是吧!那请你最好有足够的自信,你和你手下的弟兄们,就没有要求我闻人玉的那一天!不然的话,就给我忍着!”
随后,闻人玉把勃然大怒转为一声冷笑:“又或许,等你成为掌门那天,我才考虑要不要认真听你说话!”
论修为境界,闻人玉在太一门中并非是突出的那位,跟范继山一比,就更是相差甚远。但怎奈他在医术丹道一途上,天赋极高啊?是将来继任药庐长老的不二人选,即使是现如今,一众药庐弟子也是以他马首是瞻!校花的近身道士
察觉到门外的剑光后,闻人玉连忙出门恭迎:“彭老,可把您给盼来了!事态紧急,恕弟子实在无法招待您老,咱里头说话!”
执事长老彭靖长得清瘦儒雅,虽已年过七旬,但须发仍是乌黑,只有眼角长了些许皱纹,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足以见得,他必是深得养生之道。
彭靖摆了摆手,慈祥温和的道:“无妨,你尽管带路,救人要紧!”
闻人玉正要领着彭靖穿过前厅,去往回春室,刚刚步入前厅,里头一帮人连忙起身向彭靖施礼:“彭长老!”
看到屋里有这么多戒律堂弟子,让彭靖脸上瞬间有了些许讶异,尤其是看到墙角的那片狼藉之后,更是愕然,但还是微笑着说:“没事,大家都坐下吧!这么热闹呢!”
好在彭靖也是个处事不拘泥小节的人,没有要在此耽搁的意思,继续跟随着闻人玉的步伐,来到回春室。
回春室内,病床上的范继海呼吸微弱,面容惨白,双唇毫无血色,手脚亦是完全冰冷僵硬。倘若不是还有呼吸,那就跟个死人是没有分别的!
“彭老,其实这小子的内伤、外伤,我都给他治好了。但他却仍是如此不同寻常的虚弱,一点康复的迹象都没有。现在他这条命,还是我用百年赤参给他吊着的。希望您能给他瞧瞧,是不是肉身以外的方面出了问题?”闻人玉忧心忡忡的讲诉道。
一说到百年赤参,闻人玉的心头又在滴血了,这么珍贵的灵药用来给这臭小子延命,真是糟蹋了。想来这笔账也不知道该记在范继山头上,还是隋文烟头上,总不能赖给李卫真吧?
“老夫便瞧上一瞧!”
彭靖一抬手,手中便多了一根清香,以灵力将其点燃后,以香代笔在左手凌空画符。随后,把掌心盖在范继海的额头上,口中默念咒语。
过了好一会儿,彭靖呼出一口浊气,神色凝重道:“你的猜疑是正确的,这小子的三魂七魄缺了一魂二魄,已是药石无灵。唯有在天亮之前,聚齐魂魄,方才能够恢复生机。不然,必死无疑!”
“不知彭老可有良策?”闻人玉急忙问道。
彭靖捋了捋长须,脸色恢复平静,正色道:“老夫会为他开坛做法,请灵搜魂,至于能不能成,也不好打包票啊!”
“那就有劳彭老了,但凡弟子能够帮得上忙的,您尽管吩咐!”
闻人玉的脸上虽也平静,但心里却早已经浪涛起伏,心中不断默念道:“小胖子,你可千万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