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能否成事不说,最耐人寻味的一点,是以傅励驰方才表现出的财力底气,他要是想获得一把上品飞剑,完全可以通过不那么曲折的途径。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比方说,大家族里头,必然都会设有宝库,里头琳琅满目摆放着的,尽是家族历代人收集回来的“神兵利器”。
可能大部分都只是充门面的样子货,但傅励驰身为一个拥有继承人身份的重要苗子,哪怕他不开口,长辈们塞都会塞给他几件货真价实的祖传宝物吧!
若是家里的东西不喜欢,那不正好三天后,就有所谓的仙家大卖场了吗?就拿出刚才那一出手,就甩出一百万灵石承诺的底气。别说是一把堪堪入了上品评级的三品飞剑了,那就是再珍稀十倍的二品飞剑,只要瞧对了眼,也都能轻松砸下来了。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那把要被升阶的四品飞剑,它所拥有的某种意义,要比它本身具有的实际价值,远远超出。
就正如李卫真自己那把断掉的斩罡那样,如无必要,无可替代!
傅励驰见李卫真收起了笑脸,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便有些着急地道:“怎么样,成不成?”
李卫真既没有急着答应,也没有一口回绝,而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你想要提升的那把飞剑,是你以前的那把主力飞剑-星愿?”
傅励驰有些皱眉,没好气地道:“什么以前?从我晋升练气士开始,大小战斗,我所依仗的,就都是它。”
李卫真微微瞪大眼珠,他当真是有些意外,“你有这样的家势,却能够对飞剑、法宝如此念旧,看来我对你的一些看法,需要重新改观啊!”
闻言,傅励驰倒是难得风趣一回,“承认吧!从我俩刚认识的那天起,你就在嫉妒我的才貌和家势,对我这种世家子弟出身的修士,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可惜啊!你现在才来后悔,我们已经错过了成为莫逆之交的机会了!”
李卫真又给傅励驰斟上一杯茶,摇头笑道:“莫逆之交,可遇不可求;能够成为君子之交,已是相当了得的一种处世修行!”
“对了,我好像听说过,你那把星愿,不是出自太一器庐的吧?”
推杯换盏,谈笑间,深藏用意。有些话,直接问,不是不行,只是不如侧击来得巧妙。
傅励驰微微点头,眉目间隐匿着一股忧愁,沉声道:“星愿剑,确实是我姑姑送给我的。其实,也是她的一位故人,送给她的。反正,这把剑对我而言,有被保存下去的意义。但我又不想把它束之高阁,只能充当勾起追忆的摆设。”
李卫真把刚端起的杯子,又放回到桌面上,语重心长地道:“这样的话,我劝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如果,那是出自太一器庐的飞剑,循着前人的炼制手法,我要提升它的品阶,成功率应该在七成左右。但这世间的炼宝手法层出不穷,我如今的经验还是太浅了,若是无法参破前人遗留的奥秘,一个小小的失误,你的飞剑或许就会毁在我手上。”
闻言,傅励驰再次感到失望,他哀叹道:“另请高明?哪有这么容易,这件事,我是真找不到人了,才想到要找你帮忙的。大部分的炼器师,都被山上势力所垄断了,不是单单有钱就能请得动的,我傅家的炼器师,造诣最高的一位,才不过是高级炼器师罢了。”
李卫真这才恍然,想起了山上山下,还存在着门槛一说。继而他转念一想,开动脑筋道:“山下也有知名的炼器师啊!像是浮南城的天府神匠-李崇明,那可是一代宗师啊!同属声名显赫的世家,总归有得聊了吧?”
傅励驰无奈笑道:“你也知道,李崇明是一代宗师,愿花重金或许下人情,求他铸剑的人,多如牛毛。我当然也曾亲自拜会他,可却吃了闭门羹。如果,我是傅家家主,或许能上见他一面,但现在的我,在那样真正的大人物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回,李卫真可是真觉得稀奇了,能够在往日眼睛长额头上的傅大公子口中,听到如此谦虚的话,那真是比走在路上,都能捡到天材地宝还要不容易!
也都应了一句老话,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而归根到底,修行中人,刻苦修炼,谋求的就是一个自身的改变。这种改变,可以直观的体现在力量上,也是可以是内敛的心境上。
在这条道路上,人人都在为实现某种目的,而砥砺前行,不断进步。若总是用同一种目光,去看待一个人,尤其是敌人,那可是会很危险的。
到底是搁不下情面,略作思量后,李卫真手掌一翻,手心朝上,对着傅励驰示意道:“劳烦请出你的飞剑,我掂量一下,看能有几成胜算!”
傅励驰闻言随即大喜,摇动剑指,分毫不做掩饰地当着李卫真的面,把飞剑从自成一方小天地的储物法戒中唤出。
李卫真也确实不禁多看了几眼,那只被傅励驰戴在左手的精美戒指。储物法戒的稀有,不仅是那远胜于储物袋的装载量。而是它能收纳部分活物,如同一个随身携带的洞天小世界。如此珍稀的法宝,别说是他,就算是金丹客看了,都会眼馋。
羡慕之心的确有,贪婪之色却未带分毫。李卫真收回眼角的视线,把目光专注回那把即使静躺在手中,依旧不断往外散发着银色晶耀,如穹顶繁星般的星愿剑。
全神贯注,浑然忘我地放出神识探查完一毫一厘后,李卫真给出结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