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卫真言语敲打之后,隋文烟仍是没有转过身来,她磕巴着语句,忐忑不安地道:“你开什么玩笑话,我……我怎么可能有什么秘密藏捏着?”
一个人说话不利索,并不能完全证明是有所隐瞒,在酝酿措辞。可当一个人说没有秘密隐藏心底,那这本身就是一句谎言。
李卫真当即眉毛一挑,朔风剑自袖口疾掠而出,携呼呼风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在飞出两丈后,剑光一拐,以剑尖指着隋文烟的胸口。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隋文烟终于转身怒道:“李卫真,我又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像个冤死鬼那样,非得缠着我不放?”
李卫真倒是春风得意地道:“咱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这里前不久才死了这么多人,又是大晚上的,你说这些,我能不害怕吗?本来是没借口把你留下的,现在可好了,你最起码得陪我到天亮才行!”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隋文烟是知道个真切的,李卫真身上有一块能够辟邪驱妖的蛟龙逆鳞,她见识过。这家伙还怕鬼?咱就不能换个有诚意一点的借口?
方才那句堪比羞辱的调侃,让隋文烟忍无可忍道:“你别欺人太甚了!我都已经对你避之不及了,你还想怎么样?”
李卫真轻轻摇头,侃侃而谈道:“哎哟!你说这话多伤人啊?这里是山门旧址,说不定天上的祖师爷都能听到呢!你说得我好像一个大恶人那样,多让人误会,多让人寒心啊!”
说罢,李卫真还捂着心口,摇动得斗笠下的黑纱剧烈晃动,故作情真意切地道:“我的小心脏啊!都碎成渣了!”
无可奈何下,隋文烟只得认怂退让道:“什么彩头你都已经占尽了,现在我是那个大恶人行了吧?如果,你还念及一丁点同门之情的话,那就放我现在离开,可以吗?”
李卫真不假思索地摆手道:“不可以!我白天的时候才说过,你我再见之时,便无情义相关!难不成,你觉得我是那种说话出尔反尔,朝令夕改的人吗?”
隋文烟终于低头气馁了,今时今日,她是如何都说不过,占据实力与道德高点的李卫真的。对方只要随便抓住一点开口,就能三言两语,轻而易举地说得她丢盔卸甲。一切竭力反驳,都是那么的渺小无力!
见隋文烟又再被自己说得没有了脾气,李卫真觉得该是时候切入主题,说点明白话了。便将后背离开倚靠的石柱,站正身姿道:“我有理由相信,你也是来寻找宗门里,可能遗留下的传承的。因为,你跟我虽已不同路,但肩上的担子是一样的,我们都有身为传人的觉悟!但有些东西,你应该知道得比我多,所以我不介意,咱俩相互合作!”
隋文烟冷笑道:“如果我不合作呢?那咱就耗在这里等天亮,等敌人出现?好啊!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说罢,隋文烟便是赌气似地找了块相对干净的石头坐下,双臂抱于胸前,气鼓鼓地侧过脸!
李卫真却是一笑置之道:“我想你没得选,你只能是合作,或者是在被我暴力对待后,被逼迫着合作!”
继而,未等隋文烟开口,李卫真便是摩挲着下巴,贼兮兮地笑道:“其实,这么一瞧,你长得确实好看!当年我在聂家见到你的时候,是真心觉得你是仙子下凡!单单是被你在耳边说上两句话,我就脸红心跳,羞涩不已啊!”
“哎呀!浮想旧梦,我不禁在想,这花前月下,孤男寡女的,你说做点什么才应景呢?”
隋文烟的面容当即覆上了一层寒霜,转头以目光刮过李卫真,嗔怒道:“即使你不承认,可我到底还是你师姐,你别太无耻了!”
李卫真仍是嬉笑着道:“我这脑子一闲下来,就很容易浮想联翩。一想到师姐、师弟什么的,那就更刺激,更添fēng_liú意韵了!”
“你卑鄙下流!”隋文烟气得那双脸颊是红粉花飞,禁不住抓起手边的小石块,便是向李卫真砸了过去!
李卫真腰间一扭,轻松摆动上身躲开石块,不忘勾起嘴角道:“你要是想听正经话,就只能跟我讲合作的事了!”
隋文烟铁青着脸道:“合作?我怎么知道,那不是在替他人做嫁衣?”
李卫真对此表现得不以为然道:“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这是合理的推敲,换我也会那么想。但我们终究不是陌生人,不是吗?我要杀你,早晚都可以动手,但真没必要!”
随即,李卫真摘下斗笠,脸色认真,推心置腹地道:“我可以向你承诺,如果你知道的秘密,背后真有它的价值。那么你所得到的那部分,其价值一定不会低于我的那部分。不一定是五五开,甚至是你六我四都可以!你看这条件怎么样?”
隋文烟站起身来,指了指周边的杂乱无序道:“那好!你先帮个忙,把这一块清理干净,但记得别碰倒了那八根柱子!”
“好嘞!小事一桩!”李卫真拍了拍手,连忙把另一把飞剑巨阙也唤出来,配合着朔风剑,双剑纠缠成风暴龙卷,把许多残瓦碎石,都给卷到了空中,继而转移到别地。
至于那些大的石块与梁木,李卫真则是亲力亲为去搬动,不一会儿就清理出了一处空地出来。
在那之后,隋文烟掏出一根吊坠,悬空送往空地中央,开始施展起某种玄奥法指,那八根石柱里头,有四根开始剧烈震动,继而竟是缓缓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