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赢一场因为城防疏忽,而导致的小战役。其实,并不能是多值得夸赞的荣誉,甚至连颜面都没能保住。
因为,事后据说在城东的防区里,因此而出现了伤员。外头虎视眈眈的妖兽大军未曾动作,城里就已经炸开了一锅粥,这绝对是不愿写在史册里的一件事。
倘若,因此而伤了守军的士气,导致最终破城落败的话,更绝对是能够被后人耻笑千年的经典耻辱。
因为城主府里迟迟未有命令下达,所以各区的守军都只能按兵不动。
这是战争,不是平常拉上几个帮手打群架那回事。一旦上了战场,就得严守纪律,听从调动和安排。
尤其是在两方实力相近之时,哪一边配合得更好,那胜利的平衡,便会倾向哪一边!
守城的一方不敢轻举妄动,围城的一方也好似在实行静观其变的方针。
妖兽大军中并不缺乏有智慧的生物,李卫真很敢确定,倘若对那两条森毒水蚺骂两句脏话,它们很可能会劈头盖脸地还以颜色。
其实,围城的一方更愿意去等待。因为,只要罗浮江的洪水漫了过来,到时候那些水族妖兽们,可就真的能够大显神通了!
在城头上的垛墙边,李卫真也不管地上的阴冷湿寒,便是席地而坐,全副心神放在调息聚灵,恢复灵力上面。
凭借着斩罡这把称手的杀器,李卫真倒是没在剑招上花费太大的气力,一式式平凡无奇的挥砍,便已经能够造成客观的杀伤。
像是剑气外放这种路数,起初,李卫真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但后来就觉得有些华而不实了。不仅耗费的灵力大,还不一定能砍到目标,不如他近身肉搏来得招招致命。
但之所以还是要抓紧时间回灵,是因为方才在身法上的消耗,有些超出预期。尤其是在后半段时间,李卫真总共施展了三次“风云无定”。事后竟觉得有些腿软,明显是因为灵力枯竭,已经无法输送到双腿经脉的原因。
赵红雪倒是没有像少年那般放下身段,并不是因为她觉得这样有碍面子,只是方才那种程度的消耗,对她而言只是轻微,站着也能调息回来。
但此刻,赵红雪双手环胸,脸上的怒容久聚不散,面容紧绷。倒不是因为方才一时松口,答应了与少年五五分成,现在想反悔了的原因。
归根到底,还是这场雨,不……应该说是那挨千刀的红眼雨蛙。因为挨了那一记粘液,导致赵红雪失去了斗篷,现在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用一句难听点的世俗词语形容,那便好比是:落水狗。
如同是在雨中受刑的赵红雪,偏偏无法擅离职守。使她恨极了那只红眼雨蛙,连带的,她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不杀它个成千上万的同宗同族,便绝不放下此恨!
城主府内的一条长廊里,一位观感极好,却气质冰寒的高挑女子,正快步急行。当她快要走到长廊尽头的大门之前,守卫在门外的两名禁卫,已齐步上前,将其拦下。
禁卫们显然训练有素,默契极佳,不仅动作一致,就连说话的声音亦是同步:“李大小姐,城主吩咐下,他暂时不见任何人!”
能被城主府的禁卫们尊称一句“李大小姐”的,除了那城西李家的李琉霜外,已无第二人。
此刻,受到阻拦的李琉霜声寒刺骨,杀意尽显,“你们只有一次机会,滚!”
倘若,真的下了死命令,这些守门人自然是无力放行。所以,李琉霜她哪里是想打狗啊?她分明是想骂人罢了!
果不其然,在一声凛喝之后,那扇大门悄然敞开一丝缝隙,里头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别难为他们,进来吧!”
两名禁卫连忙退回原位,静如石像,李琉霜快步推门而入。尔后,那扇门自动又给合上了。
此地是城主府的议事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大理石圆桌,桌面上是极为细致逼真的浮南城沙盘。
夺门而入的李琉霜看了一眼谭焯华,连声客气的开场话语都没有,便直截了当的问:“谭叔叔,为何迟迟还不下达战令?这样拖下去,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
谭焯华转头看了一眼李琉霜,露出了些许温和的笑意,便回过头来,凝视着桌上的沙盘,眯眼笑道:“再等等。”
李琉霜那能按捺得住,追问道:“还得等到什么时候?难不成,谭叔叔您是想等到那条恶蛟从罗浮江杀上来,才一举歼灭围城之敌?”
谭焯华摇了摇头,笑叹道:“我不会这么做,这个方案太冒险了。我还是坚持先击溃来犯之敌,再集中人手对付那条恶蛟。”
李琉霜的眼珠子微转,终于想到了一个被她无意间忽略的可能,“是因为谭师弟的失踪?”
谭克文已经失踪超过两日了,无论是南沙剑派还是城主府,明里暗里都反复搜索过城北的荒原区域,也翻遍了大小野岭,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李琉霜甚至有着一丝不好的念头,这位与自己齐名的师弟,是否已经遭遇不测了?因为,她绝不相信谭克文会临阵脱逃。
问题是,谭克文失踪的地点与浮南城相隔并不太远,以他的修为,总不会连求救的信号都没能发出吧?会是那头恶蛟下的毒手吗?
谭焯华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道:“缺少了克文,确实打乱了我先前布置的一些手笔。可以肯定的是,他遇上了一些麻烦事,但我能感觉到,他还活着。既然,他已经暂时指望不上了,那就没必要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