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烟花风月的场所,这样隐隐显露出一双yù_tuǐ的穿着,也能堪称十分大胆了。在一些世俗夫子的眼中,甚至是会提倡处以极刑的。
饶是李卫真这般,对男女情事懵懵懂懂的少年,亦不由的血脉喷张,被撩拨得情欲上头。他是很想把自己的视线完全挪开,可是偏偏眼珠子,甚至是整颗脑袋都不听使唤。
李卫真的目光,开始缓缓往上移动,渴望欣赏到更多的风情。
少年的求知欲,自然而然地滑过了美妙的腰线,开始往俊俏的双峰进发。没来由地,脑子里灵光一闪,瞬间把他拉回到了那日水雾缭绕的澡堂之中。
骤然间,李卫真如坠冰窟般打了个冷颤,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开始把视线继续往上移动,且有意无意地选择了避开那个敏感的存在。
然而,下一刻,李卫真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大大的问号了。在他一双明眸中倒映着的,是一张被面纱遮掩住的面庞,看不出是倾世卓绝,还是精致玲珑。
唯独能够瞧见的,是那双水灵剔透的动人双瞳,以及如画般的柳叶细眉。当然,再观察得仔细些,便要把那额头上的美人尖也给算上。
至于说发髻盘得有多精巧,珠钗又搭配得多么相宜。以李卫真的见识,就评价不出个高低了,反正觉得顺眼就行。
始终让李卫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既然这姑娘连那么私密的一双yù_tuǐ都肯半露着,为何反倒是最该展示的容颜,却要遮得严实呢?
“让二位公子久等了,实在是万分抱歉!就让小女子为二位献奏一曲,以作赔罪吧!”
来人已禀明身份,便是二人久等多时的那位神秘花魁,而在她身后,则是抱着琵琶的秋瓷。
“好啊!好啊!请姑娘随意,当做是自己家就行!”闻人玉一脸呆滞,痴笑着说道。
口口声声说要带李卫真来修行,来锻炼心境的闻人玉,反倒是自个最先给陷进去了。先前营造出的那一副精于勾阑的浪子模样,此刻荡然无存。
这位宁可卖弄身段,却刻意隐去花容的神秘花魁,在抱起琵琶的时候,仍旧能够带来一种温婉柔美的气质。轻盈飘逸的秀发,垂落到性感撩人的香肩与锁骨上,却又带出了一种独特的魅力。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视觉美,无论观赏者有着怎样的审美观,似乎都能在这位神秘女子的身上,找到吸引自己的那一部分。
李卫真曾以为,“横看成岭侧成峰”这句诗,只能用在山川大岳之上,没想到用在人的身上,竟然也是合适的。
直到如同玉珠走盘般的清脆琵琶声悠扬入耳后,少年的思绪方才从视觉,转移到更深层次的听觉当中。
李卫真对于音律的理解,绝对要比他对男女情事的理解,还要少得多。很多时候,他只能给出一个“好听”和“不好听”的简单答案,最多再加上个“一般”,已经是极限了。
但这一回,他仿佛能够从琵琶声中,听到夜雨呜啼。幽幽地抽咽声,与屋檐下冰冷冷的雨滴声相互交织,仿佛在诉说着孤单飘零的身世,以及一言难尽的心声。
尔后,这种幽怨愁恨如同落地的花瓶般,变得支离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撕裂绸锦的决绝,是与红尘往事的割席。
再往后,是荡气回肠,也依旧潸然泪下!
“真是了不得,这位姑娘倘若再修行下去,她所弹奏的曲子,定能扰人神志,毁人心境!”在这个房间当中,唯一还能够完全不受影响的“男人”,便是连人都称不上的无名了。
被无名言语所吓的李卫真,再次自沉醉中清醒过来,强镇心神道:“无名大哥,你的意思是,这位姑娘也是我辈中人?”
无名冷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就算你俩是色迷心窍,但如果只是寻常的世俗女子,又如何能够把你俩的魂都快给勾走了?”
“庆幸不是敌人吧!不然仅凭你俩,怕是迈不出这个门槛哦!”
李卫真的额角顿时渗出了冷汗,无名向来表现出的高深莫测,使得他不敢质疑方才的话。
“师……闻公子,闻公子!”在外人面前,李卫真不忘嘱咐,连忙对闻人玉改口,并试图让其清醒。
“你干嘛?咦,你怎么突然脸色发青了?”
被打扰了的闻人玉正生气懊恼,可看到那李卫真似乎在给他挤眉弄眼,顿时又没了闷气,只余大惑不解。
李卫真瞥了一眼那主仆二人,不知该如何明示闻人玉,唯有虚扶着额头,当场诈病,“我可能真的有些水土不服,时间也不早了,我想早点回去休息了!”
这边闻人玉还未来得及表示,那边的花魁姑娘便停下了动作,关怀道:“公子若是身体抱恙,我凤仪阁有常驻的大夫,可以替公子看诊。这深更半夜的,外头很难寻找大夫。须得知晓,病向浅中医,千万怠慢不得。若是想休息的话,这凤仪阁内,上好的厢房亦是不缺的。”
青楼之内,竟然还有常驻大夫?这服务够全面,够体贴的啊!这要是身家够丰厚,住在这儿,怕是比住在家里都要舒适!
对方说得头头是道,李卫真只得哑口无言。而这时,闻人玉也做出了回应,“不用请大夫,要看症,有我在就行。”话音一落,便要往少年的手腕探去。
李卫真连忙把手缩回袖子里,急急忙忙之下,他竟然真的忘了闻人玉的身份。临时想出装病这招,可真是可笑至极。
为了避免被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