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乌不知以什么手段在若云体内以血肉幻化出扶桑树,若云看得目眩神迷,柯诺耶劳一时也是怔怔。
只见柯诺耶劳原地站定,看着片片扶桑树叶发出耀眼光芒,他喃喃自语:“人身之内蕴藏无限生机,扶桑树本就蕴含无穷生机。你此刻是打算用扶桑树给这小子驱逐死气么?”
说着,柯诺耶劳目中露出奇异之芒:“你愈是如此,我愈是要在今天带你回哀牢天!”说着,柯诺耶劳伸手对着若云一指,一道灰色气体随之源源不断逸向若云。
大金乌放声悲鸣,扇动翅膀冲柯诺耶劳冲来。同时周围的扶桑树叶则是伸出树枝卷向柯诺耶劳的手指。
柯诺耶劳摇了摇头:“没用的!”
果然,柯诺耶劳只是原地微微一侧便躲开大金乌的攻击。抬起另外一手对着扶桑树枝挥了两下便迫使扶桑树枝倒卷而回。
“我耐心有限!”柯诺耶劳笑容渐渐变冷,“你应该知道的!”说罢柯诺耶劳继续抬手对着若云一指。
这次不再是灰黑色的气体,而是一道无形气劲直接戳在若云肩头,“噗”得一声,虽无血液流出,但是若云明显感觉自己肩头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流出。
生机!
若云猛然反应过来,目中露出骇然之色。
“怎么样?”柯诺耶劳微笑问道,“自己一点点感受死亡的滋味如何?”
若云伸手捂住自己肩膀,想要阻止生机外泄。但是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捂住肩膀的那一道创口,生机还是不断逸出。
“这是怎么回事?”若云骇然。
“你可想好了?”柯诺耶劳看向大金乌。
大金乌没有去理睬柯诺耶劳,继续扇动翅膀将扶桑树的树枝根根抖动起来,整个扶桑树树叶皆轻轻抖动传来沙沙声响。
随着这沙沙声响起之后,一抹介于金色与白色之间的亮光从树叶之间猛然亮起。
且这亮光出现的瞬间变照向若云——确切地说是若云的肩膀。
若云原本心底还在惶恐不安,被这光亮照耀之后瞬间感觉到自己生机往外流逝的速度变得缓慢无比。在他继续细细感受之后惊喜地发现,自己体内的生机已经不再往外流逝了。
“这是……”柯诺耶劳猛然惊呼出声,“时间的力量!你竟然已经领悟了时间的力量!”
柯诺耶劳激动了,他舍了若云径直扑向大金乌:“你竟然有了时光的力量!你速速跟我回到哀牢天,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大金乌不理不睬柯诺耶劳,继续扇动翅膀,引导树叶之间的光芒照向若云。
先前若云心神全部关注在自己生机流逝上,此时生机不再外泄,他自然将注意力放在了这光芒之上。
让若云意外的是这光线开始的时候并未觉得有什么厉害要紧之处。但是几个呼吸之后他便感觉自己的感知都变得缓慢起来。
当他再去看着光线时,光线也由白黄相交变得有些灰白,甚至到了最后,灰白也成了纯白!
恍惚之间若云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生的事物从稚嫩到健壮,又从健壮到衰败的整个过程。
而在这过程之中人也罢,事物也罢,能够做的便是随着时间的更替改变样貌乃至内在。
不变的事时间一直向前。
在这一瞬间他猛然想到了之前怎么也不理解的一句“修乎辞世,死生不大”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而他也在这片刻的时间感觉到悲伤莫名。
只是自己为什么会悲伤?
大金乌此时在半空之中扇动翅膀已经再次化作一轮小太阳。
太阳高居树叶当中,对着若云、对着柯诺耶劳,以及整个“小世界”内的一切。一视同仁,阳光普照。
柯诺耶劳忽地垂下眼帘,旁人连其眼神也看不到。
他兀自低头喃喃自语:“我少年跟随父神东征西讨,意图统一天下。也曾立下誓言,凡日光所至,凡月光所及,无不是我等征服之地。为此我们南征北战,攻克一个又一个的部落。如日初升,如星骤起……盛年时我意欲隐退。所谓日盛而衰,月满则亏,无外乎是理……此生之理,也是我之理。”
说到这里柯诺耶劳竟然莫名发出一声叹息:“向使我自己从未经历过兴衰倒也罢了,偏偏一叶知秋,一草枯而知万物衰。父神呀父神,你不该在我前面……”
当柯诺耶劳说出“父神”二字之时,若云能够清楚地察觉到柯诺耶劳言语之中的怀念与敬仰。他不免生出疑惑,这怎么可能。这柯诺耶劳若是果真对父神怀有这种心理,如何会在后来对小云以及整个苍梧三姓下如此重的手!
大金乌也在这时察觉到了柯诺耶劳的情绪,悲愤怒鸣。
柯诺耶劳抬起头看了看大金乌,挥手驱散照耀在自己身边的阳光,微笑说道:“若是以前,阳光照耀世间万事万物,自然也包括我。但是如今,不需要了!”
说着柯诺耶劳原地两手交叉,自他身上猛然发出灰紫色的光芒。
这光芒在出现的瞬间变如同黑洞一般将大金乌所发出的阳光吞噬,而后不断扩充壮大自己。
紧随其后的是灰紫色的光芒不断扩大范围,由一点变成一小片,又由一小片扩大到占据整个“天空”的三分之一,甚至于到了后来超过了天空的一半,占据了大部分!
而那些原本还是金光闪闪的扶桑树叶在被灰紫色的光芒占据之时竟然也呈现了诡异的灰紫色!
柯诺耶劳原地站定,双目之中星光闪烁:“大金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