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也都看向她,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没想到章杏这死丫头还留了后手,章柳现在心里已经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了,但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是乱说,她又有些不甘,“谁知道这张纸是真的假的!就算是真的,谁知道是不是收买了杏林春的掌柜,他才给你写的。”
章杏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这张凭证上有杏林春掌柜的私章,大家都知道,盗用私章可是重罪,要坐牢的,我至于为了骗你冒着犯罪的危险去盗用私章吗?还有,你觉得作为县里最大药铺的掌柜,我需要花多少钱才能让他帮着我作假?”
“那你怎么解释你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章杏正想说一句关你屁事,就有一道清朗的声音插了进来,“杏儿姑娘曾经在山上救过我一次,为了感谢她,我便送了杏儿姑娘一座宅子。怎么,现在你还有异议吗?”
章杏朝声音处看去,就见刘成阳带着人慢慢的走了过来。
刘成阳走到驴车旁,先看了章桃一眼,又冲章爷爷一揖,“章老先生,我听说你们今天要搬去新义府了,特意前来送行。”他刚才说的送了章杏一座宅子,实际上他确实在新义府最繁华的地段给章杏置办了一座三进的大宅子。
章杏以前给的那些药方,在战场上派上了大用场,这两年沿海一带匪患横行,还有临近蛮夷之族趁火打劫,摩擦不断,大大小小的战争也打了几次,因为新研制的药,士兵的死亡率比以前降低了3成之多。因为此事,太子在军中的威望大涨,虽然这样容易招致皇上的猜忌不满,但只要运作得当,利还是大于弊的。
虽然明面上没有赏赐,但太子私下还是吩咐给章杏一些补偿,宅子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其他的,等他们到新义府后,他会派人送上门。
听见刘成阳的话,章柳仿佛被人扇了几巴掌,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他对章杏维护的态度,“刘……刘公子,当初你受伤就是章杏害的,你怎么还感谢她。”
“我当初受伤,是因为你突然出现才导致的。希望你不要再往杏儿姑娘身上泼脏水了!还有,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疑杏儿姑娘的?整天盯着别人赚了多少钱,是什么道理?是不是以后村里每个人挣了钱,都得向你一一说明?如若不然,你就怀疑人家的钱来源不正?!”
周围的村民听到这句话,本来只是看热闹的,但现在一个个都觉得问题严重了起来。他们将事情带入自己,赚了点钱,要去州府生活,只因为被认为不该有这么多钱,就被怀疑当初卖人参的钱昧下了一些!
我去,这脑袋里装的不是草,是粪吧!别说当初的人参本来就是人家自己挖的,给你一半的钱就算够意思了,你现在竟然还跳出来怀疑人家昧下了。就算留下凭证,还被说凭证造假,买通掌柜。
有这么一个人整天盯着你有多少钱,能过什么样的日子,这让大家以后还怎么过活?
难道以后赚点钱都得如数告诉村里人,自己家里有多少钱都得弄得人人皆知?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媒来掩去
你都质疑人家昧下银两了,还不允许人家当着大家的面把证据拿出来了?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清洗干净,就说不清了,到时候,不是屎也是屎了。
章松也不和她说这些道理,只催促她,“赶紧起来收拾东西,我们尽快搬到县城去。”再在村子里住下去,还还不知道以后她会闯下什么祸。这里毕竟是生养自己的地方,他实在是不想和村里的人闹得太僵。
“你哪来的钱搬到县城?”
章松勾唇,怎么看怎么像是嘲讽,“怎么?也要我给你一个凭证?”
“不,不是,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怕家里的钱不够嘛。”章柳心里一噎,连忙解释道。
“钱的问题你不用管,我已经解决,你只要赶紧收拾东西就行。”
他调查邢勤寿的是时候,发现他娶的那个小媳妇的男人的死不简单,他是被邢勤寿派人将他推到河里淹死的,又伪装成了溺水身亡的假象。而这个男人的弟弟今年考中了进士,本来是借大哥一家跟他一起去京城生活的,但却没想到大哥溺亡,大嫂改嫁。他以前一直在外地求学,对邢勤寿也不了解,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正准备返回京城时,章松找到了他,把证据递给了他。这人给了他100两的银子作为感谢。现在邢勤寿应该已经被这人告到县衙了,像邢勤寿这种小人,他既已得罪,怎么还会容忍他活蹦乱跳的活着。
这个人,就是他找的送他上路的刀。
“我……我不去县里!我喜欢留在村里。”
章松定定的看着章柳,以前她经常说要是住在县里多好多好,他不相信她会突然变得喜欢住在村里了,这里面一定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哦?为什么去?你以前不是说过很想住在县里吗?”
章柳避开章松的眼睛,“我……我不是不想去,能不能晚一段时间再去。”最好等石大哥身体好了再去。“现在山上动物多,我想多抓些动物,咱们也能多攒些钱,到县城处处都要花钱,多攒些总是好的。”
知道章柳没有说实话,章松知道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便也不问,只不动声色的道:“行吧,那你好好打猎,咱们多攒些钱。”
闻言,章柳悄悄送了一口气,又觉得骗了哥哥很不好,想着以后她嫁给石大哥后,就求石大哥给自己哥哥一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