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凉的手舞动了起来,就像一个非常熟练的赌徒。
那块扁扁的石头突然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翻了无数个跟斗,准确地落在了酒碗里。
“阴。”
孟凉笑道:
“英子你输了。再来一局,阳还是阴?”
赫连英有点不明白。
“我替你了吧,”孟凉道,“这回你改押‘阴’,十文拿来。”
赫连英只好又压了些铜钱,放在了另一个圆里。
石头又飞了起来,落了下去。
“阳,你又输了。二十文,谢了啊。”
“统军,“赫连英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来,”孟凉把石头捡起来,放到赫连英的手里,“这次换你抛,我押。”
赫连英实在不明白。
“瞧好了啊。”
孟凉把铜钱一放,一左一右两个圆里,各放了十文:
“我押二十文,十文阳,十文阴。”
赫连英眼一睁:
“两头同时下注?”
“谁赢了,”孟凉一笑,“都不输。”
“所以,“赫连英明白了,“如果惊狼岭的那晚,最后占了上风的不是宗大人,而是独孤泰的话,那统军你就会帮……”
“你呢?”
孟凉笑看着青年将官。
赫连英一愕。
那一瞬间,他好像突然有点不认识,这张他跟随了那么多年,满脸胡茬、痞子般笑着的,中年饶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