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中年妇女也不知是这个男孩子的什么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男孩子抬头看了中年妇女一眼,那中年妇女顿时就炸了,骂道:“兔崽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皱眉道:“你少说两句,老二走了,他心情能好吗?”
“老二死了,那也是他克的!生下来就克死他妈,现在又克死他爸!魏老大,我跟你说,你不准让他到我们家来,我还怕他把我也克了呢!”
“咱们不管,难道让爸管不成?”
中年妇女嘀咕道:“那也不成,分家的时候说好了爸跟着咱们过,爸的钱也是咱们的,哪里能用在他身上?他外公外婆不是就几个孙女吗,完全可以把他接过去当孙子养嘛,以后走了还有人给他们送终。”
中年男人怒道:“你快给我闭嘴吧,说这话也不嫌丢人!”
肖清荷有些同情这个小男孩了,爸妈都没了,亲人又是这个模样,他还这么小,未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男孩子默然不语,缓缓的往旁边让了让,肖清荷说了声“谢谢”,牵着九月走了过去。
经过男孩身边时,肖清荷的眼神不经意间和他的眼神对上,那冰冷、死寂的眼神,让她猛然打了个冷战,浑身的汗毛似乎都竖了起来。
九月更是“喵”的一声,把身体拱了起来,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九月,安静!”
肖清荷安抚了九月一句,拉着它赶紧走了进去。
林静跟在后面走进来,看到中年妇女,微微皱眉,正准备离开换家店,却被那中年妇女叫住了。
“哟,这不是林静吗?可真是巧了,你今天没卖菜呀?”
林静点点头招呼道:“苏大姐。”
苏桂花就是苏桂枝的大姐,嫁到下河村魏家,和苏桂枝一样,是个刻薄爱算计的性子。
因为苏桂枝和林静关系不好,她每次见了林静都是冷嘲热讽的,然而今天看到林静,她却很热情的道:
“昨天晚上,我夫家二弟过世了,现在天也热,停不了几天灵,准备明天一早就拉出去埋了,这一大早的忙活了半天,还没来得及去通知我妹和姻伯、姻伯娘,就劳烦你帮忙带个信儿。明天中午你也一起过来吃个饭啊。”
林静淡淡的道:“我会把话带到的。”
至于明天去吃饭一事她完全没搭理。
她和魏家有啥关系?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苏桂花的亲弟弟死了,也是三哥一家去,关她什么事?
没理苏桂花,林静说:“老板,我买点纸钱。”
“那边自己拿。”
顺着老板手指的方向,肖清荷看到一块木板上放着好几种的纸,有中间打了孔方兄的纸钱,有可以撕开变成长长一束的纸钱,也有她所需要的黄表纸。
肖清荷直奔黄表纸的地方,九月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就要去抓,被肖清荷握住了。
伸手在它脑门上戳了一指,肖清荷说:“乖乖的待着,不许乱动!”
她一手按着九月,一边运起灵目术向那一摞黄表纸看去。
只见那一摞黄表纸散发出来的清辉很不均匀,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有的地方甚至一点也没有。
她挑啊挑,把那些蕴含元气相对更多的黄表纸找出来。
林静见了,说:“荷花儿,七月半不烧这种纸,妈买一点服纸就行了。”
所谓的服纸是用白纸把纸钱包在里面,然后在白纸上要写上谁谁谁烧给谁谁谁。
如果普通的纸钱是小额纸币,那么服纸就是大额汇款了。
肖清荷拿着一叠挑出来的黄表纸,说:“我想给二舅画点画烧给他,让二舅也知道我现在会画画了。”
林静闻言笑道:“好,让你二舅看看他外甥女画的画。”
结账之后,母女俩离开店铺。
苏桂花还在那里说:“林静,记得明天过来吃饭啊!”
林静装作没听见,拉着女儿快步走了。
再次从男孩身边走过,肖清荷忍不住又抬头望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感觉很不好。
肖清荷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瞅了一眼就把他抛到脑后。
这时候,肖清荷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男孩将会和她纠缠半生……
之后去学校转了转,母女俩就去找到林芳,林静奇怪的问:“我妈她们呢?这么快就卖完了?”
“卖完啥啊!刚才碰到下河村的人,说他们村魏老二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嫂和你妈都是爱凑热闹的人,这种事哪有不去的?所以菜都还没卖完就走了。”
林静道:“那倒是省得我再去通知她们了,刚我还碰到苏桂花了,让我给三嫂带口信儿。”
“苏桂花没叫你去吃酒?”
“怎么没叫?扭着我说了半天!”
林芳嗤笑道:“是想让你去送礼吧!”
“可不是怎的?问题魏家死人跟我有啥关系?就因为他是我三嫂的姐夫的弟弟?这算哪门子亲戚?”
林芳笑道:“他们苏家人不都是这样吗?爱占人便宜,你不理她就是了。”
“嗯,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回到家,肖清荷将黄表纸藏好,免得被林静当普通纸钱用了。
现在符纸也有了,符笔也有了,就差符墨了。
只是,去哪里弄雄性动物的鲜血呢?这又比不得年底,杀猪杀鸡的人家多,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听说谁家有杀鸡的